眉,片刻之後,神情復又緩和了下來,朗聲長嘆:“千凝散來世間至寶,世人只知其表皮,卻不知道其真正的奧妙。”

蘇亭聞言,知道這人對千凝散十分了解,於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先生可知何處可尋得千凝散?”

那人長袖一揮,再攤開手來,手心已有一株細葉百花的小草,“這便是千凝散。”語氣雖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魄力。

蘇亭和陳暄皆是一怔。

那人揚手一揮,千凝散便飄飄揚揚地落入了陳暄手中。

陳暄喃喃道:“謝先生賜藥。”

那人抱了琴,站起身來,說:“千凝散只有這麼一株,該怎麼用,你們自行決定。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就此別過。”

陳暄這才回過神來,說:“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頓了一頓,言簡意賅回道:“玉舟銘。”

蘇亭禁不住脫口喊出:“玉公子,請留步,我有柳韻歐陽姑娘的口信給你。”

玉舟銘聽到歐陽柳韻的名字,似乎毫不驚訝。他淡淡地說:“罷了罷了。早在分別時,我和歐陽姑娘就已緣盡。逝者不可追,舊事重提又有什麼意義?”

“這……”蘇亭怔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恍然間,玉舟銘已飄然遠去,消失在了薄霧深處。

陳暄小心地捏著得來不易的千凝散,說:“走吧。難得玉公子如此豁達,若是他為柳韻的事悲痛欲絕,你豈不會更覺罪過。”

背脊一涼,有殺氣襲來。

兩人快速轉身,只見林中的霧氣急速消散,露出了幾道灰色的影子。

來者不善。

陳暄將千凝散推入蘇亭手中,用命令的口吻說:“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帶著千凝散先走。族中眾人還等著我們,不可為了一己私心任性。”

談話間,那些灰色的影子已經逼近。

是炎家的人!

為首的灰衣人大笑說:“哈哈,找了整整兩年,終於讓我們找到了這裡。陳暄,沒想到你還沒有死。”

陳暄不與他廢話,臨空躍起,長劍橫索,將灰衣人阻擋在了身前。

灰衣人毫不客氣地嘲笑道:“陳暄小子,自不量力,難道你想以一敵九?”

這些人應該是炎家的精銳,修為都在十二層以上。

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援軍,但是就單這九人,憑藉他們兩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

這些,蘇亭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咬咬牙,猛地轉身,強迫自己飛步逃走。

那些人見蘇亭想逃,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原地拖住陳暄,另外三人朝著蘇亭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陳暄不給他們這個機會,踮足後退,擋住了那三人的去路。

灰衣人憤然喝道:“找死!”運掌向陳暄推去,掌風過處,樹斜花折。

陳暄顧不得許多,身子一旋,正面避開了掌風,身後有人揮刀砍來,他側身舉劍,又擋過了一招。

這九個人配合得十分默契,陳暄被圍在中央,刀來劍閃,沒過幾招,便覺得抵擋地越來越艱難。

趁他不敵,有兩個人脫離戰圈,朝著蘇亭追趕了上去。

陳暄掙扎地想要拖住那兩人,一個心亂,左肩狠狠中了一掌。這一掌來勢極其兇狠,陳暄只覺得眼前黑了一黑,好容易地穩住身形。

車輪戰太吃虧,必須先解決掉幾個敵人。他這麼想著,挽劍猛刺,長劍直直地穿過了一個人的身體,然而他的後背因此中了一刀。

灰衣人眼神示意,又有一人向蘇亭追去。

陳暄心裡著急,顧不得許多,再不管防守,只求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最多的敵人。

蘇亭心裡掛念陳暄,見身後有人追了上來,那種潛在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