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哈哈,紅色小車就像是墮入輪迴道里的靈魂,分秒不差的再度出現。

孫嘉堯看著後照鏡裡不斷接近的紅色車影,忍住爆笑出來的衝動,跨步向前對著緩緩而來的車子揮手示好。

駕駛座上的蒙永麗緊握著方向盤,憤怒的瞪著擋風玻璃前的那張笑臉。

要不是撞死人得付出代價,她還真想踩緊油門不顧一切的輾斃這男人,包括他那討厭的笑容。

“笑啊、笑啊,最好是笑死你,看一個外地女孩迷路有什麼好笑的?”她在車廂裡狠狠的咒罵。

孫嘉堯用他媲美松鼠的大白牙,一派輕鬆的把手中的水梨嗑得只剩下果核,隨手往一旁的稻田扔去,抹抹手,從容的踱步走來。

蒙永麗下車和他對峙著,“你擋在馬路上做什麼?沒聽過馬路如虎口嗎?”忍不住遷怒的搶先責問。

“小姐,請問你要去哪裡?”孫嘉堯扮起了紳士。

“不關你的事。”當場給了一記閉門羹。

靠在車門上,他瞥了眼紅色小車的內裝配備,“就說衛星導航系統不是萬靈丹,路還不是靠人口耳相傳走出來的。”

“但是這玩意兒就是好用又便利,怎樣?”她一臉倔傲。

現在的她憤怒得足以媲美一座威力強大的彈藥庫,只要有人試圖引燃,她一定毫不留情的炸得對方粉身碎骨。

“好用還會讓你迷路?”他一副不以為然的口吻。

“你說什麼,我才沒有迷路!”嗓門陡然拔尖。

“好,沒有迷路,你只是暫時發生鬼打牆的現象,看來這裡以前真的是座刑場。”孫嘉堯不忘假意的打了一下哆嗦,“不過,都說科技始終來自人性,如果人都會迷路,怎麼可以要機器不迷路,那豈不是太不人性了。”

“你囉哩巴唆些什麼!!”蒙永麗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話裡的調侃。

“說吧,你到底要去哪裡?這裡的馬路雖然不是羊腸小徑,不過也不是那麼好抓方向,外來客會迷路並不意外。”

“我哪裡是外來客?”

“從頭到腳都是。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率直的說。

她虛情假意的賞了他崇拜的一眼,“唔,原來是用膝蓋想的啊,我以為臺灣的男人都只會靠腰,原來你也靠膝蓋啊!”挑釁的回嗆他。

狠角色,竟然敢這麼嗆人,有趣!他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孫嘉堯一度被這顆小辣椒嗆得啞口無言,挑了挑眉,見她還滿臉防備,忍不住揶揄道:“如果你找路的能耐也像你的嘴巴一樣厲害,就不會在這裡多兜了十來圈的冤枉路,雖然沒花多少時間,偏偏你老爸不是阿拉伯油王,勸你還是省點用吧!”他索性主動把手伸了過去,“喏,還不快拿來。”他討著她放在副駕駛座寫著目的地的記事本。

“做什麼?”當他是怪物。

“拿來,那上頭應該有地址吧?”他拿出空前的耐心,“油價又漲了,不需要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還是你今晚打算在這座古刑場邊住下?”

彆扭了一下子,蒙永麗才勉為其難的拿了記事本遞了過去,塗著粉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悻悻然的朝上頭寫著農業改良場地址的方格指去。

“你要去農業改良場?”孫嘉堯訝然的朝她瞥了眼。

“嗯。”

“去那裡做什麼?你不是會在那裡工作的人。”大剌剌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朝她瞅去。

瞧那身充滿青春氣息的漂亮衣服,他怎麼也無法想像眼前的她要如何踩著腳下的細跟涼鞋在改良場裡工作奔走,畫面太怪了。

“我是問路,又不需要對你做口頭報告,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其他的就廢話少說。

孫嘉堯聳聳肩,“上車,我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