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死網破的一天。

他回想起那天跪在江邊,想著如果沒有死的話,就遠遠的躲起來等死。現實卻讓他立刻跌落在左先生的溫柔鄉里,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的美夢。最殘酷的是他醒著在做這個夢,走不出去夢境也沒辦法進入左先生的內心。

如果他是羅錦川的替代品,那麼徐徹完全沒有要他做什麼效仿的事。又或者,贗品始終是贗品,註定模仿不了,還不如乖乖做著最簡單的職能——暖床工具。在最開始的三個月倒是做得很好,那天他任性地消失一天,拜祭母親後就讓一切改變了。他看得出,左先生開始對他費心思。這到底是玩弄籠中金絲雀的趣味,還是時間久了,人心自然暖了的緣故?

他推開書房的門,走入客廳,就看到徐徹坐在沙發上,手裡拿了一罐啤酒,邊喝邊看電視裡的財經新聞。這不是他往常的作風,他看這類新聞一向都很認真的。

茶几上已經有好幾罐空瓶,他毫不在意的看著新聞,沒有看向走過來的李拾歡,嘴裡輕輕的說道:“你剪完了?”

李拾歡沒有說話,他搶過徐徹手中的啤酒猛得喝完,然後半跪在那裡,正在拉徐徹的褲鏈。

徐徹暫停了電視,拽住他的手,吃驚地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老公,我們一個多星期沒做了,我知道你憋得很辛苦,我來幫你吧。”

他說著,開始往下扯徐徹的內褲,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徐徹連忙一把推開他,有些憤怒的說道:“你就這麼慾求不滿,這麼欠人幹嘛?”

“是啊,我的身體早已習慣這種事,太久不做會餓的。”李拾歡低著頭,坐在地上,仍然是剛才被推開的模樣。

徐徹慢慢朝他走去,躬下身來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那雙麻木的眼睛說道:“你為什麼總是說些違心的話?前幾天我問你每天說早安晚安怎麼樣,你說你會愛上我。可笑!你不是說你喜歡左先生嗎?那你又怎麼能愛上我?還有,你之前說左先生是你喜歡的人,後來又說他是你以前的客人。所以你愛上過一個嫖客?現在你該不會說你又愛上我這個新嫖客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愛真是廉價。”

徐徹說完,又坐回沙發上,繼續說道:“你既然認清自己的身份,就好好盡你的義務,聽我這個金主的話就行。不要總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更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不管是那個左先生,還是公墓遇到的那個男人。哦,我差點忘了,那好像就是一個人。最近我沒碰你,不是對你失去興趣,只是怕你身體吃不消,想要你好好養著而已。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我會終止包養,既然你非要這麼作賤自己,我也隨便你,你繼續剛才的事情吧。”

他繼續了剛才的電視,而身體則在享受跪在身前的那個人帶來的服務。荷爾蒙果然是奇妙的東西,輕而易舉的讓他的情緒到達頂峰,而頂峰過後,卻又是莫名的空虛。

李拾歡辦完事,起身去漱口,然後又回到了書房,一直到半夜才回到臥室。徐徹早已睡著,口中喃喃自語,連喊了幾聲小蘿蔔小蘿蔔。他一定又是夢到羅錦川了,每次他在夢中喊著三個字的時候,總顯得特別無助。

夢境裡,他拉著羅錦川的手,在曾經約會過的草地上,相互倚靠著,親密的說著什麼。羅錦川好像被他的話逗笑了,一直捶他,然後後面有一個人抓住了羅錦川捶他的那隻手,他回過頭,就看到那個男人。他帶著帽子,身形高大,那張臉卻怎麼也看不清。徐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卻聽到身邊的人輕輕喊了一句“老公”,他連忙回過頭,只見剛才的羅錦川變成了李拾歡,冷冷的放開了勾著他肩膀的手,向那個男人走去。

他心裡很是著急,猛然站起,一遍一遍的喊著,他不知道自己喊的到底是小蘿蔔還是小歡歡,只是眼看著李拾歡跟著那個男人走了。他怎麼都追不上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