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給我燒紙嗎?我告訴你,老子沒那麼輕易就死,老子早早死了,將來誰來埋你?!”

唐安琪連忙起身把他扯了下來:“唉,盛兄,別這樣別這樣,自家兄弟,吵鬧歸吵鬧,不要說那種話。”

盛國綱鐵青著面孔跳下茶几,抓起汽水瓶子仰頭灌了一氣,然後坐回原位,接著方才的話題又道:“看著現在的情形,想要安安穩穩的掙大錢,那是沒門兒了。不過事在人為,只要膽子大夠機靈,還是能有生財的道路。現在從重慶到加爾各答已經開了飛機航線,雖說中間要翻越喜馬拉雅山,有些危險,不過危險的有限。我那位姓戴的夥伴正在疏通關係,如果能把這條線路走通,那也就比得上跑仰光了。唉,姑且看著吧,你也多打聽著,無論咱們誰有了訊息,都互相通知一聲。”

唐安琪看盛國綱神情肅殺,幾乎有些膽寒,連忙答應下來。而盛國綱一言不發的呆坐了片刻,呼哧呼哧的又喘了許久,末了氣息漸漸評定,態度也恢復了正常。

唐安琪好容易來了一趟,本打算和盛國綱談笑風生一番,再吃頓好飯,可是如今這般情景,讓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盛國綱倒是並不吝嗇,很熱心的開始張羅飯菜,又打電話找朋友,預備吃完飯後開個局面,好好賭上一夜。而在眾位賓客到來之前,他獨自上樓,直過了半個多小時才下了來。

唐安琪猜想他是去把那位病弟弟收拾了一頓,因為樓中煙氣消散,漸漸明淨起來了。

真巧

盛公館的飯菜,單從質和量這兩方面看,那絕對是沒得說——也不知道盛國綱存下了多少罐頭,這時逐樣開啟倒在雪白的大瓷盤子裡,豬肉牛肉雞肉魚肉皆有,除了肉再沒別的。

因為飯後還有賭局可以消遣,所以桌上三人都未喝酒。僕人把整鍋的大米飯全端過來,用大勺子掏出米飯盛進碗中,一邊盛一邊用勺子把米飯拍實,一碗飯盛好放到客人面前,那真是結結實實的一大團,密度顯然相當之大。

唐安琪並不客氣,夾起一大塊牛肉就往嘴裡送;盛國綱也不多讓,自己端起盤子往碗裡倒罐頭湯。戴黎民見此情景,感覺很是放鬆,悶聲不響的抄起筷子,他一筷子叨了個準,從濃汁中把整條沙丁魚撈到了自己碗中。

這三人如同老饕一樣埋頭大嚼,很快就吃了個肚兒圓。飯後僕人送上咖啡,唐安琪翹著二郎腿,慢慢品嚐咖啡滋味,而盛國綱好像坐不住似的,又跑到樓上看他弟弟去了。

趁著盛國綱不在,戴黎民對唐安琪低聲說道:“安琪,我是真不願意打牌。”

唐安琪也知道戴黎民從不沾賭,這時就安撫著拍了拍他的膝蓋:“應酬應酬也就是了,看在老盛的面子上嘛!”

戴黎民很不甘心的又咕噥了一句:“娘們兒才天天摸麻將呢。我又不是姨太太,玩那個有什麼意思!”

唐安琪不看他,面朝前方說道:“狸子,聽話!”

天色擦黑之時,盛國綱邀來的賓客們陸續到達了。

這時盛國綱已經把大客廳收拾出來。廳中支了兩張方方正正的大牌桌,桌面繃著綠色毯子,籌碼盒子就擺在桌上中央。賓客們想必是常來消遣的,進門之後都不見外,呼朋引伴的肆意玩笑。盛國綱把唐安琪叫到身邊,把此刻到場的各路神仙介紹給他認識。唐安琪打起精神四面八方的交際問好,正是眼花繚亂之際,忽有一人從外面踱進來,一邊走一邊大聲笑道:“老盛,今晚兒興致怎麼這麼好啊?你可是有日子沒出來張羅過了!”

唐安琪放眼一瞧,就見這人穿著一身光華耀眼的棗紅長袍,頭髮蓄長了在後面紮成一束,面目倒是堪稱英俊,只是打扮的不倫不類。盛國綱一手拉著唐安琪,一手又去拉住了他,口中笑道:“老戴,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小唐。”然後他轉向唐安琪:“和你說過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