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德之事,引起李滄浪詢問,令長孫無忌頗感驚奇。“徐孝德,湖州長城人士,竟與殿下有所交集?”長孫無忌驚訝地反問。李滄浪接過長孫衝遞來的靈泉水,輕嘗一口,悠悠答道:“與徐孝德曾有一面之緣,倒是與他家千金有些淵源。”

長孫無忌立刻領悟:“莫非是徐孝德向殿下訴苦了?”李滄浪搖頭:“並非如此,而是與徐州守之女交談時,無意間得知此事,唯恐其中生出什麼誤會。”

原來,徐孝德進長安之後,便四處奔走於權貴之間,或以金銀賄賂,或以珍寶獻禮,只為求得他們在陛下面前替他說上幾句好話,希冀能謀個京城官職。對此,李滄浪暗忖:這徐孝德對京城官職已是痴迷至深。

李滄浪目光如炬,轉向長孫無忌:“那太子殿下呢?”長孫無忌身形微僵,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想不到他竟然也將此事告知武王殿下。”李滄浪看出長孫無忌對徐孝德的憤恨之情。

“齊國公不至於因聯姻不成,就要置徐孝德於死地吧?”李滄浪調侃道。長孫無忌反駁:“豈敢!是徐孝德自己在長安行賄,咎由自取,怎能怪到太子殿下的頭上!”

畢竟李承乾乃正宗太子,長孫無忌堅定地支援著他,即使李滄浪展現出諸多過人之處,他也必須維護李承乾的地位。李滄浪又追問了幾句,卻發現長孫無忌始終把所有過錯歸咎於徐孝德一人,稱其首先行賄。見問不出更多,李滄浪只好告辭離去。

長孫衝親自送李滄浪離開齊國公府。“滄浪兄是想了解太子殿下為何針對徐孝德吧?”見李滄浪愁容滿面,長孫衝主動問道。

“長孫兄知情?”李滄浪問。長孫衝點點頭,將李滄浪帶到一棵巨大的槐樹下,四周靜謐無聲。“太子殿下久患腳疾,常感自卑。徐孝德之女,我曾有幸一睹芳顏,確是貌美如花。太子殿下也曾見過,對她頗有好感,便想納她為妾。然而徐家小姐不願,太子殿下誤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的腳疾,因而勃然大怒,轉而對付徐孝德。”

聽罷長孫衝所言,李滄浪不禁苦笑。堂堂大唐太子,心胸竟狹隘至此。不過想想也是,若李承乾心胸開闊,也不會急切地策劃篡位大計。若非如此,大唐高宗之位或許就不會落到李治手中,也許會出現一位跛足高宗。

“明白了,多謝長孫兄。”李滄浪向長孫衝抱拳致謝。“哪裡哪裡,能為武王分憂,是我之榮幸。”長孫衝朗聲大笑,他對李滄浪自那次道觀相談之後,便甚是賞識。

得知原委後,李滄浪決定出手相助徐孝德。儘管徐孝德為人過於功利,但他對徐慧的印象卻相當好。更何況,徐慧可是歷史上知名的才女,李滄浪怎忍心讓她從自己手中溜走,定要設法將她留在長安城內。

次日清晨,李滄浪偕同薛仁貴踏入皇宮。玄武門外,金吾衛見李滄浪前來,皆未阻攔,直接放行並迅速通報給陛下。跟在李滄浪身後的薛仁貴也為之感到十分有面子。

“我是武王!陛下賜予武王特權,入宮無需通報,且可佩劍入內。”李滄浪笑著解釋。雖知李滄浪並未佩劍,但薛仁貴仍覺威風凜凜。

剛走了幾步,李世民身邊的總管張公公便快步趕來,主動為李滄浪引路。“少主,您這陣仗可真是威風,直接進了皇宮,那些金吾衛都不敢擋駕。”張公公滿臉堆笑地對李滄浪說。

“陛下已經知道了我要入宮的事?”李滄浪淡然地問張公公。“正是!陛下已在甘露殿等候您多時了。武王殿下,您還不知曉呢,聽說您主動進宮,陛下可是歡喜得很哪。”張公公諂媚地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