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事兒太沒臉,沒的白髒了四妹妹的耳朵。”顧菁抿了抿唇,才轉向顧蘊紅著臉低聲說道:“是三妹妹。她先前不是讓父親親自下令送去了家廟嗎,前幾日她卻被……被二皇子送了回來,說三妹妹已是他的人了,只他如今還未出宮開衙建府,不好將人直接抬進宮裡去,所以得待三妹妹及笄後,再抬她過門,讓爹爹與娘千萬別見怪,還說什麼天子一諾千金,他是天子的兒子,自然也一諾千金,讓爹爹與娘只管放心,他定不會負了三妹妹的……”

說著臉越發的紅,聲音也壓得越發的低:“爹爹差點兒氣瘋了,說顧家百年以來,從未出過如此傷風敗俗的女兒,難道要在自己手上破例?發狠要將三妹妹沉塘,娘想著二皇子已經發了話,也不好讓三妹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不然惹惱了二皇子,反倒節外生枝,所以勸了爹爹幾句,惹得爹爹遷怒起娘來,說娘這個當家主母是怎麼當的,娘也委屈,便與爹爹吵了一架……可事情不發生也已發生了,偏還涉及到二皇子,爹爹與娘只能替三妹妹善後,三妹妹先前那門親事自然不能再做了,可退親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還有家廟那邊人雖不多,卻也不少,三妹妹到底是怎麼逃出去的,又是怎麼那麼巧就遇上了二皇子的,這些事總得查清楚,娘這些日子勞心又勞力,能不清減能不憔悴嗎?”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顧蘊驚得好長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雖然經過前次算計沈騰之事,她已知道顧芷不像她素日表現出來的那般溫馴,話說回來,有宋姨娘那樣一個生母,有其母必有其女的天性使然和後天的耳濡目染,顧芷也不可能真的溫馴,可這事兒還是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以內。

顧芷今年多大來著?顧苒也才十四而已,她比顧苒小,那就還不到十四,竟然已經知道利用自己身為女人天生的本錢,透過男人達到自己的目的了,而且對方還不是普通的男子,而是打小兒見慣了皇宮形形色色美女的皇子,顧芷的本事由此可見一斑。

關鍵就像顧菁方才說的,家廟那邊人雖不多卻也不少,以祁夫人的行事作風,也不可能不安排人時刻看著顧芷,以防節外生枝,可就是這樣,她依然逃了出去,還一勾搭便勾搭上了個皇子,並讓其答應不會負她,這其中顧芷事先到底做了多少安排多少佈置,可想而知,還要保證事後縱顧準與祁夫人再生她的氣,也奈何她不得……也就不怪祁夫人生氣了,終日打鷹的,到頭來反被鷹啄了眼!

而顧準生氣的原因只怕還要多一層,這事兒表面看來是顧芷不檢點,先勾引的二皇子,可誰也說不準,二皇子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是真的單純的被顧芷所吸引所以順水推舟,還是事情根本就是他一手導演的?

畢竟顧準如今官位不可謂不高,所處是位子不可謂不關鍵,受到的聖眷不可謂不濃重,還是顯陽侯府的當家人,顧氏一族的族長,將這樣一個人拉攏到自己的陣營當中,也就等同於將顯陽侯府和顧氏一族都拉到了自己陣營裡,雖不一定能對自己心想事成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卻也是舉重若輕了,所以二皇子到底是單純的被顧芷吸引,還是另有打算,真的很值得商榷。

也就不怪顧準想將顧芷沉塘了,顧芷都死了,看二皇子還怎麼與他、與顯陽侯府和顧芷扯上關係,皇上如今正值年富力強之際,而且太子再病弱,只要他一日還活著,他就是國之儲貳,顯陽侯府就算要站隊,也絕不會是這時候!

思忖間,耳邊已響起顧苒恨恨的聲音:“娘這些年可從未虧待過她,爹爹也從不因她是庶出便偏心於我們,待她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她倒好,就這樣回報娘和爹爹,前次沈表哥的事,已讓娘生了好大的氣,也傷透了心,誰知道這次她更是變本加厲,若不是爹爹下了死命令,將她一直禁足,沒有爹爹的命令,她不許出來,別人也不許進去,我非把她打個爛羊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