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無緣無故變得柔軟。

“我……沒事……”

聽到她的聲音,男子愣了一下。

“沒事的話,應該可以鬆開我了。”

“啊?”她低頭,看到自己此刻正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他,臉一下子變得緋紅——雖然眼前這個男人很可能跟以前的“雲微”有染,可,那畢竟是以前,她根本就沒有以前的記憶。

她迅速鬆開他,囁嚅著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男人喃喃地重複她的話,有些恍惚的樣子,似想起了什麼,“她從來不會說對不起……”

她摸摸自己的臉,已經換了樣子,眼前的男人該是不記得自己了,應該趁著赫連尚歡沒有找下來,先逃跑再說。

她忽然又發現一件事——他,沒穿衣服……

“啊!”她捂住鼻子迅速轉身,鼻血快流出來了——天,那完美的身材,真的很令人噴鼻血,她怎麼可以在摔下懸崖後還能看到美男子的赤,身?

“你是男子嗎?”男人終於是反映過來了,問道。

“男子?”她低下頭看看自己,難道沒穿胸衣,自己已經平到飛機場的程度了——哦,神啊,再下去,自己會不會成為太平公主?

男子溫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如若是女子,闖入本座沐浴之所,只能死了。”

她驚悚了一下——難道男人是為了救她才這麼說的?見個身體不是以身相許而是要她去死,那這個遺世獨立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和她說話的空隙,男子已經步出浴池,穿了衣服:“你是繼續在這裡,還是跟隨本座出去?”

“啊,我的衣服溼了——”她跑過去,跟在他身後,囁嚅,在陌生的地方,有個熟悉一切的人帶路總比自己胡亂闖的好。

男子遞給她一件衣服,轉過身,等她。

她有些艱難地用一隻手換著衣服,視線似有似無地飄向男人,看著他的背,忽然就湧入似曾相識之感,心莫名地抽痛。

她迅速別開臉,深吸了口氣——搞什麼,對著一個人的背影悲春傷秋可不是自己一貫的風格,最主要的是,自己還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好了。”這個男人大概知道她是女子,說她是男子只是想要救她吧。

男子回過頭,就看到了她受傷的左手,皺眉,眼裡有些擔憂:“你受傷了?”

“嗯,沒事,快癒合了。”她無所謂地笑笑。

看著她的笑,他又有一瞬的恍惚。

她疑惑道:“怎麼了?”

“不,只是覺得你的聲音像本座的一位故人,不過,也只有聲音和身形像而已,便是連習慣和姿態都完全不同,是本座失禮了。”男子歉意地向她點點頭,轉身徑自離開。

他轉身朝外而去,她小心翼翼地跟上,他的衣服對她而言著實有些過大了,她邊走還要邊小心翼翼地看腳下,要擔心踩到。

“是怎麼樣的故人?”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道:“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孩子。”

“任性妄為?”她撓撓頭,話說自己最多也就脫線而已,哈哈,還沒有那個本事任性妄為,大概他說的以前的“雲微”。

難道這些哀傷的感覺,都是來自原來的雲微?為什麼會如此哀傷而絕望?眼前的男人,和她到底有怎麼樣的過去?

“她對你很重要嗎?”問出口,她有些後悔。

前面的人身形一頓:“對本座而言,最重要的是天下的安危。”

“那是不是為了天下,所有人都可以犧牲!”憤怒的話衝口而出,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剛剛絕對不是自己說的,不是,真的不是!

前面的人轉過頭看她,本該雲淡風輕的眼裡帶著幾許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