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和孔流宴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她此時更在意的是,夜到底在哪裡,所以也沒有深究的念頭。

首先,她要確定,皇帝和孔流宴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然後要想方設法讓皇帝解除自己與孔流宴的婚姻,娶赫連尚歡的事,也希望能夠完美解決。

雲微覺得,自己應該爭取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然後能夠取得皇帝的賞識,再談條件不難。

於是,三人換了衣服之後一同向皇宮出發。

宴會還沒有開始。來的人還不多,孔流要說身體不適已去偏殿休息,只有赫連尚歡陪她。

座上的文武百官,雖然雲微都見過但不熟悉,坐下之後,許多人上來寒喧敬酒,她感覺侷促不安。

赫連尚歡據說是先去找茅廁,要她先來,她真的不適應成為焦點。

司秋和君莫攸很快就到了,兩人雖然也在邊關多年,卻很適應官場的虛與委蛇,輕輕鬆鬆幾句話就為她打發掉了大半的人。

君莫攸湊在雲微身邊坐下,豪氣地拍拍她的肩:“妹妹,嘿嘿,豔福不淺啊。”已有所指,目光還飄過赫連尚歡。

她深吸幾口氣,毫不客氣地拍開君莫攸的手,冷笑:“將軍,貌似你的位置可不在這裡!”

雖然凱旋歸來的將領們的位置是靠近王座連著的,但是,也沒有靠近到一張桌子。

她厭惡君莫攸,真不曉得,為什麼這種內奸,能夠得到眾人的擁護,她一定要想辦法拆穿君莫攸的假面目。

“莫攸,”司秋看情形不對,在一側拉走了君莫攸,“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先回位置吃先東西。”

君莫攸摸摸肚子也感覺有些餓了,便起身向雲微打了個招呼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吃東西,而兩人很快就被幾個官員圍住,說著些不著邊際的應酬話。

殿上,三三兩兩的官員湊在一起,聊著天,說著朝廷的政事。

因為赫連尚歡已經回來,坐在雲微的一側,雖然始終是一副慵懶喝著酒的神色,但渾身難掩的煞氣依舊是為雲微帶來了些便利,其他官員也就沒怎麼敢上來和他們說話。

雲微百無聊賴,吃了些水果,就豎起耳朵聽朝廷的八卦。

一會下來,她發現出現頻率最高的字眼有——丞相,太王夫,勝戰。

竟然,沒有人說起過“皇帝”,好像這個國家的根本就不存在皇帝一樣。他們只是以著一種惶恐而尊敬的話語說著君家又誰誰升職了,得到了獎賞,什麼,名門望族多出英雌,雖然,凱旋那日,雲微是主要的功臣,但此時,官員們口中的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君莫攸被描述成了戰神,蓋世英雌。

原來,沒有官員再上來奉承她,並不是真的因為赫連尚歡還是什麼的,是因為,她們都去討好君莫攸了。

看著君莫攸在眾人的包圍中笑得春風得意。

雲微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恰在此時,孔流宴回來了,坐到了她的一側。

雲微緊張地噓寒問暖,就怕這個病弱的美人兒出點小問題。

孔流宴笑笑:“雲殿下無需如此擔心,本宮無大礙。”

“皇上,太王夫,丞相到——”

門口的宮人宣告,所有人都整理了衣冠站起來,恭敬地垂下頭迎接。

三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免禮。”溫柔醇美的聲音在上座響起。

雲微仰起頭看向上座——君王的容貌和眼前的孔流宴果然一模一樣,幾乎沒有差別,只是,氣質有別,君王是溫和謙恭的,而孔流宴的氣息更飄渺一些,這兩個人也不是那一日的新郎。

難道她猜測失誤了嗎?

孔流宴和孔流妍不是同一人!

可是,不對啊,那一日的新郎到底是誰?那日的新郎傲慢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