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賞雨,還有蛙聲零星。”

上官嫃將傘讓一半出來給他打著,“你穿得這樣少,不能淋雨,一會兒就拿我的傘回去吧。”

“那你呢?”

“我……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岸邊還有同伴,她有傘。”撒謊多了,會覺得心虛,上官嫃臉上發燙。

“我來舉著。”司馬軼忽然伸手握住傘柄,炙熱的掌心包裹著傘柄上冰涼的纖手,上官嫃彷彿被什麼東西燙了一般猝然縮回手,定定地望著暗夜裡對方的眸子,心跳如鼓。

司馬軼誠心道:“抱歉,冒犯了。”

上官嫃無端害怕起來。身為皇后,頻頻夜會皇侄,雖說不是有意相約,但若將來被傳出去確實敗壞名聲。她忽然扭頭就衝進雨中,丟下一句:“我不想再看見你。”

司馬軼愣愣地望著她被夜色和雨霧掩蓋的背影,最後只剩一抹水綠色,和岸上的楊柳融為一體。他忽然聞見傘中一陣淡淡的馨香,抬頭尋望,傘心垂著一條明黃的穗子,皇家之物。

威儀棣棣(1)

天子出巡,全城*,坊間由步兵統領衙門負責調配。護軍及御前大臣隨著儀仗鑾駕前行,行列迤邐十餘里。上官嫃與司馬棣坐於鑾駕之上,因驕陽刺目,命人將明黃帷幔都放下了。

近日司馬棣的態度似乎好轉了許多,不再刻意迴避,不再冷眼相對,只是也不會主動親近。上官嫃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未曾意識到肩上多了隻手,待司馬棣在她耳後輕輕一吻,她才驚慌失措,卻叫他攬住了不得動彈。

上官嫃心亂如麻,不知要如何應對,只聽得司馬棣在她耳邊說:“為何慧美人身上會有皇后的香味兒?皇后所用的香料乃西域進獻的*,朕特地遣人密制的。皇后與慧美人姐妹情深,因此賞賜了她麼?”

上官嫃立即沉靜下來,警覺地側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臣妾以為不過是普通香料,沒有留心,也就交給宮人保管了,不曾賞賜給誰。或許慧珺姐姐用的是類似的香料?”

“朕的喘疾對香料尤其敏感,因此不是什麼香料都可以帶進宮的,必須要經過太醫院的檢查。慧美人進宮所攜帶的香料只是普通的貨色,根本無法與皇后的相媲美。”

上官嫃越發迷茫了,不知司馬棣為何糾結於香料,小心翼翼地反問:“皇上的意思是有人盜取配寢殿香料麼?”

“朕無從知曉,不過皇后的確應該查一查身邊的人,連發飾都能被模仿得分毫不差,似乎不是盜竊那麼簡單。”

上官嫃望著司馬棣冷笑的神情,心裡一陣惶惶。他對公孫慧珺那般寵愛,卻暗中假她之手去查公孫慧珺的眼線。究竟他的心思有多深,上官嫃怕是捉摸不透。她只低頭嘀咕了一聲,“無端端的為何要模仿我的髮飾……”

司馬棣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因為你身邊有個人太精明,能揣摩出朕的心思。”

“皇上的心思?”上官嫃不解,歪著頭看向司馬棣,心中細細一想,眼神頓時慌亂了。向來只有受寵妃嬪才會被模仿,公孫慧珺卻模仿自己來投皇上所好,結果獲得榮寵,其中的微妙不言而喻。她紅了一張臉,羞怯地垂下頭,卻猝不及防地被司馬棣吻上了唇角。上官嫃身子一軟,受不住司馬棣的重量,二人一同倒在鬆軟的錦繡花墊上,鑾駕通體一顫,上官嫃輕撥出聲。

緊隨鑾駕的査元赫驚覺異響,發怔地盯著明黃帷幔,心口慢慢縮緊,似乎喘不過氣來。

司馬棣望著身下傻傻發愣的上官嫃不由笑了笑,坐起身再一把將她拉起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上官嫃順著司馬棣衣袖上一縷縷的蟠龍紋飾往上看,視線攀上他的肩,最終鎖住了他的唇。方才那短暫的觸覺太不真實,如夢如幻。

馬球場上精彩紛呈,王公大臣陪皇帝玩得十分盡興。司馬棣親自上馬擊球,席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