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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我總叫你不要幹這些粗活,叫小丫頭們做便是。”
元珊粲然笑道:“反正我閒著,找點事情做也好。午膳快好了,我去催催。”
上官嫃微微抿唇,回到房中,一襲素白底子的道袍上以銀線繡著整篇道德經,白玉般的面孔清涼無汗。她走到書案前,提筆蘸墨,尾指上新長出來的指甲呈粉色,晶瑩光滑。大約是習慣了,她一整日抄書下來也不覺累,可一旦停下來無所事事,心中便壓抑苦悶得無處發洩。
上官嫃耳朵不好使,似乎聽見有人喚她,隱隱約約,便走到窗邊一看,院門邊一個小丫頭正朝她喊:“上官娘娘,有位客人來探訪!”
上官嫃狐疑,便下樓到門前問:“什麼客人?”
“是一位軍爺,說有要事來訪。元珊姐姐不在,我便大膽通報娘娘一聲。”
“哦?”上官嫃淡淡蹙眉,“我在此清修,依律是不能待客的。”
“或許真的有要事呢?”小丫頭趁機好奇地打量上官嫃,目不轉睛。
“那請他進來吧。”上官嫃頷首,轉身去了院中的桂樹下。一張藤編茶几,兩張藤椅,都是她與元珊打發時間用的,沒想到會用來待客。上官嫃知道來人是誰,忽然感到心神不寧,開啟火摺子,點燃了煮茶用的陶土爐。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停在她身後。桂樹下香飄馥郁,沁人心脾。上官嫃緩緩轉過身,目光似喜含憂地盯著不遠處一身戎裝的偉岸男子。一年不見,似乎過了十年那麼長。
査元赫笑起來,一口整齊的牙齒泛著白釉的光澤,濃眉一挑,道:“上官娘娘真大的架子,叫我一陣好等。”
上官嫃也隨之笑了,他總是這樣玩世不恭。左手拂袖,右手往身側一指,“請坐。”
査元赫小心翼翼地坐下去,似乎擔心那張藤椅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坐定後,側頭望著上官嫃。她下頜柔美而飽滿,雙頰豐潤,隱在寬鬆道袍中的身段似乎也並不消瘦,他欣慰了,輕鬆地吁了口氣。
上官嫃往壺中放茶、加水,瞥了他幾眼,問道:“先皇大喪之期已過,你為何還綁著白袖?”
夜未央(5)
査元赫一面端詳她的神色,一面小聲答:“你要為他守喪一年,我陪你。”
雖然聲小,但上官嫃聽得真切,默默合上蓋子。査元赫當是提及她傷心事了,暗自懊悔,忙另起話題問:“這是什麼茶?”
上官嫃答:“桂花茶。”
査元赫含笑點頭,“天天在桂樹下喝桂花茶,道觀裡也真悠閒。”
上官嫃凝神盯著他,突兀道:“你是武官,不能總吃素,身子會壞的。至於守喪,有心就好。”
査元赫一愣,心底忽然湧出一股暖意。
上官嫃又問:“我父親最近可好?”
“還在禮部任職,只是攝政王因為公孫權的案子對上官一族極盡打壓,大概也不如意吧。”査元赫脫口而出,頓時又懊惱不已,為何總是說些沒頭腦的話令她憂心。上官嫃不再答話,兩人便默默坐著。
茶壺裡咕咚咕咚響著,査元赫側頭去看上官嫃,見她絲毫沒反應,便忍不住開口提醒,“水開了。”
上官嫃這才扭過頭,歉意一笑,“我沒聽見。”
査元赫笑呵呵點頭,“是啊,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我沒想事情。”上官嫃矢口否認。
査元赫笑了笑,努嘴問:“那你怎麼沒聽見水開了?”
上官嫃斜睨了他一眼,拎起水壺沏茶,“平日裡我都坐你那個位置,右耳才能聽見。”
査元赫怔住了,直到上官嫃將茶遞到他面前,他才緩過神來,遲疑地問:“你的左耳……”
上官嫃淡然一笑,“聾了啊,我以為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