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我窗臺上坐著,綠幽幽的眼睛望著我眨都不眨,那樣子像極了小元,它一定認識我,說不準是小元的轉世。”

元珊笑問:“要不等天亮了,命査大人帶護軍搜御花園,這樣可好?”

上官嫃滿意地點頭,“好,就這樣。”

藍田玉池內瀰漫著一股甜膩的乳香,細膩的肌膚被浸泡得白嫩滑潤。上官嫃卻心神不寧,一想起司馬軼的無禮冒犯,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服侍她沐浴的宮婢小聲詢問:“方才娘娘在御花園沒有受驚吧?”

威儀棣棣(8)

上官嫃斂去不安的神色,問:“御花園出什麼事了麼?”

正在池邊撒花瓣的元珊答:“聽說在抓什麼人,我們遇上一隊侍衛,還問我們是否看見了可疑的男子。”

“禁苑中怎會有男子……”上官嫃低聲嘀咕。

“所以奴婢們嚇壞了,擔心有刺客對娘娘不利,還好娘娘只是掉進池塘了。”

上官嫃想到那“刺客”是司馬軼,又生起悶氣來,臉色無比難看。那宮婢當是自己說錯話惹皇后不快了,忙撲通一聲跪下,“奴婢失言,娘娘恕罪!”

上官嫃倒是被她嚇了一跳,回頭道:“你起來啊,本宮沒有責怪你。”

這時有宮婢在殿門處大聲通報,“皇上駕到!”

一陣腳步窸窣聲越來越近,又有宮婢在浴池屏風之外高聲喊:“皇上駕到!”

上官嫃手足無措尚未來得及做任何事,一道頎長的明黃身影已經出現在簾幔之外。

半透明的輕紗飄拂,隔著嫋嫋水汽幾乎什麼也看不清,但上官嫃面紅耳赤,窩在玉池一角。眾宮婢下跪齊呼:“皇上聖安。”

司馬棣一步步朝前走,“平身,你們都退下。”

宮婢們紛紛退避,司馬棣徑直掀簾而入。

瀲灩波光中,上官嫃唇紅齒白,墨髮如緞,怯怯地靠在角落中。她起也不是跪也不是,窘迫地道了句:“臣妾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

“朕聽聞皇后不慎跌入池塘,特來探望。”司馬棣一步步走近,袍擺拖曳在溼漉漉的地上也全然不顧。上官嫃右手悄然伸出池外,從旁邊慢慢拽了件綢衣下水,遮擋在胸前。司馬棣在方才元珊坐的位置坐下,從花籃裡抓了把乾花往池中撒,笑睨著她,“皇后受驚了。”

上官嫃不敢直視他,垂著頭喃喃:“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安好。”

司馬棣望著水面上繁蕪的花瓣,淡淡地說:“可知道今夜鳳儀樓出了事?”

上官嫃心裡咯噔一下,腦中靈光一現,想起司馬軼說他是被人設計引來的,若她也在鳳儀樓附近被人發現,那後果……她小心翼翼地答道:“聽說有刺客?不知出了何事?”

司馬棣道:“淑妃深夜在鳳儀樓與人接頭交換信件,幕後必定有所圖謀。”

“淑妃?公孫姐姐?”上官嫃一頭霧水。

司馬棣繼續說:“那封信及時截下了,沒有被毀,朕如今有證據在手,必定嚴懲不貸。”他見上官嫃仍舊迷茫,慢條斯理道,“公孫慧珺與接頭人送信,信中隱晦地提到八年前的圍場行刺與這次的事件,並說計劃敗露要其提前下手以絕後患。意思明瞭,只可惜沒有逮到接頭人,不過朕已然洞悉一切。今日來,是想告訴皇后,公孫家完了,不要妄想為任何人求情。”

司馬棣說完,拂袖而去,上官嫃如石雕般僵住了,耳邊迴響著司馬棣的最後一句話:公孫家完了,不要妄想為任何人求情!

自從鳳儀樓出事,司馬軼夜夜輾轉難眠。他料到皇帝遲早要下手對付自己,卻沒料到同他一起被牽連的人,竟是剛被冊封為淑妃的公孫慧珺。一切都估算錯了,只是不知當日上官嫃為何出現在鳳儀樓附近。若不是意外遇見她,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