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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看你本事大的都要飛到天上去了”“李叔,送客,如果以後你沒有什麼事就不要再來我家說沒用的風涼話,我會定期讓人給你送錢,你要知道你我也沒有什麼恩情可言。”穆琛抱著穆晏轉身走上樓氣的女人在樓下破口大罵。
穆琛把穆晏抱回床上,為他蓋好了被子起身要離開“穆琛”穆晏拉住了他的衣角“怎麼了”男人又坐回他的床邊“剛才那個婆婆是你媽媽嗎”“是”“婆婆好凶,婆婆說奶奶欺負她了,是因為這個她才兇穆晏嗎”“不是,你奶奶是個很好的人,她在胡說。”“穆琛不要怕,穆晏不會讓壞婆婆兇你的,穆晏會保護你。”穆琛看了他一眼不做聲轉身離開了,但那雙桃花眼裡卻盛滿了笑。
上海雖是極繁華的城市但那年頭無產階級革命襲捲了整個中華大地,那些身穿綠色軍裝胸前帶著主席香樟的小青年們像是受到了某種巫術的蠱惑,每日都像悍匪一樣遊街,他們藉著革命的口號堂而皇之迫害死了無數文人墨客,折磨死了不計其數無辜的人民。那綠壓壓的一片才更像是浮屍,真正的思想已空,只剩被血肉充實的身體繼續殘害著同胞叫囂著那偉大的革命。
但在這上海,紅衛兵再鬧革命也是會有怕頭的。他們每天嚷著除四黑打五害,卻也是隻管到戲院大學剛成立的小堂會鬧鬧,大上海的那些歌舞廳還是夜夜笙歌。為什麼,因為他們也怕啊,怕什麼,倒不是怕死,這場革命死人無數或許他們早已經麻木了,他們怕的是比自己強大的人,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就像你怎麼對待梨園的那個死不認罪的戲子,把滾燙的開水從他腦袋上開始澆,把那一屋戲服燒的精光,那人的肉體和信念就在一瞬間全化成煙了,就算事後還有一口氣在,也沒有含在嘴裡的勇氣了。那人就有這個本事,把革命都不看在眼裡卻依然雄霸整個上海灘的男人陸克涵。
☆、往事如煙(四)
陸克涵是個不得了的男人,不得了到在整個大上海沒人敢直呼其名,人見都要叫一聲五爺。陸克涵在家中排行老五,父母死的早全靠他大哥一個人的勞力養活這一家。在陸克涵十歲那年,大哥為了掩護八路軍被日本人殺死了,陸克涵在人群中看著日本鬼子舉起的刺刀一刀一刀紮在哥哥身上,他卻無能為力甚至眼淚都不能掉,那一刀刀都刺在了他的心上。中國解放後第二年,二哥參加了抗美援朝志願軍,可惜一去三年別人都身穿軍裝胸帶紅花騎著高頭大馬回來了,二哥卻再也沒有回來。大姐嫁給了一個面相醜陋的屠夫,但那男人為人不錯,對大姐也好,每逢過年過節都會給家裡送些肉食。陸克涵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市裡傳來訊息說要大量招新兵,新兵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解放軍。當陸克涵興沖沖的想要去報名參軍的時候,卻傳來二姐跳河的噩耗,等民兵打撈上屍體時,陸克涵再也按捺不住情緒抱著那具如同泡泛了的麵包一樣的屍體痛哭流涕,他不明白他們一家從未做過壞事,可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
當陸克涵安葬好二姐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參軍時間,他在二姐的床頭找到了一封遺書,她說她已經對這黑暗的生活絕望了,她被市裡的高官玷汙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並且囑咐弟弟好好活下去為陸家爭口氣。陸克涵已經失去了太多,生活把他打擊的支離破碎,他的極限已經到了,是時候該爆發了。當晚陸克涵一把火點燃了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在大火中他的雙眼只有仇恨,只有仇恨才能讓人重生。他趁著夜色手輕腳快翻進了玷汙了二姐那個禽獸的二層小樓,手起刀落一家三口一個不留,那不是殘忍只是無奈。他沒有感到恐懼和害怕,隨即連夜坐上了南上的火車來到了上海。上海的夜色萎靡又妖嬈,讓人看不清方向,這時他才感到巨大的恐懼,那種從身到心從裡到外的空洞無助把他吞噬。那年他才二十歲,他幹過跑堂,刷過盤子,賣過報紙,一切髒活累活他都幹過,這一干就是五年。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