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躲在一個角落裡,看到漫天的火起,他並沒有叫嚷著救火,萬一惹得洪金跟來,只怕他難逃性命。

“這小子,如今怎麼這麼難纏?”

慕容復鐵青著臉,喃喃地說道,他現在有著深深地恨意,未曾早點對洪金下手,致有今日之患。

洪金回到了阿紫的身邊,他猶自餘怒未消,一雙大手,只攥得咯吱作響。

“你看起來,比我還要刁蠻、任性得多……”

阿紫的臉上有著盈盈的笑意,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洪金連忙道:“阿紫,你不要亂說話,養傷要緊。”

阿紫的笑容突然間轉向淒涼,她斷斷續續地說道:“我這傷……這傷……還需要養麼,慕容復早就給我服下三日斷腸散,就算沒有他這一指,我同樣……難以活命……”

洪金的心中,頓時間一片冰涼,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阿紫在看著他時,有這樣濃重的淒涼之意。

“慕容復這廝如此可惡,我不殺他,誓不為人!”

洪金一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這桌子初始沒異樣,後來才轟然一下倒塌。

在煙霧未曾瀰漫時,洪金就輕輕地背起了阿紫,嗖地一聲,躍過了練武場的高牆。

洪金一舉一動,都顯得特別地溫柔,他唯恐碰到了阿紫的傷處。

阿紫伏在洪金寬大的背上,感覺到特別地踏實,她的口中,居然輕輕地哼起歌來。

洪金聽不懂歌詞的意思,可是他能夠體會到阿紫心裡的哀傷,這讓他的心中,一陣陣地湧過悲愴。

“阿紫,你放心,我帶你闖進皇宮,去找最好的御醫,給你治病。”洪金辯明瞭一下方向,就準備向著皇宮衝去。

“不!”阿紫激烈地叫道:“契丹皇宮內都是庸醫,他們治不好我。你帶我到中原去,我很想念……江南的燕子,想念江南的柳樹,想念那一片……碧波如洗的太湖……”

洪金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帶你到中原去,那裡多有名醫,一定能夠醫治好你體內的毒……”

在慕容府外,洪金找到了他的白馬,將阿紫平託在他的胸前,向著中原方向快速地馳去。

“冷……冷,你再抱緊我些,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阿紫有氣無力地說道,她白嫩的臉上,有著一種病態的嫣紅,瞧來亦是非常地美麗。

洪金緩緩地將九陽真氣向她的體內渡去,幫她抵禦一下身上的寒冷。

不大會兒,阿紫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在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種恬淡的笑容。

洪金覺得心中很亂,他催動著白馬快速地向前趕路,想要快點找到虛竹。

虛竹的醫道比起他來高明瞭許多,或許能夠救下阿紫的性命。

洪金騎著白馬賓士了一天一夜,那白馬實在受不住了,癱倒在路旁,再也不肯起身。

無奈之下,洪金只得捨棄了馬匹,他揹著阿紫快速地向前走去。

突然間,前面揚起大片的煙塵,洪金一看大喜,他不但不避,反而快速地迎了上去。

藉著一處較高的地勢,洪金能夠看清,如一道道游龍蜿然向前的隊伍,正是契丹國的五十萬精兵。

而在這群精兵的前面,還有著一支長長的隊伍,想必就是中原武林人士。

在中原武林人士前面,有一座險峻的關口,巍然聳立在眼前,正是雁門關。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這是唐代李賀的詩句,寫盡了雁門關的豪邁氣勢。

雁門關,為歷代鎮守邊關的咽喉,在歲月的長河中,留下了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