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讓你們交上今年租子的法子有很多。”

“哇”

賈寶玉此言一出,村民們一陣譁然,臉上都帶著些興奮。邵仲永撇撇嘴,心道:譁眾取寵

其實法子的確有很多,比如透過自己的關係,讓李家莊村民減些今年的官稅,或者拖到明年補交,這樣也就有收成來交李財主的租子了;或者直接將李財主拿下,村民自然也就不用交那些租子了。不過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幫的了他們一次,卻幫不了第二次,而且甚至有可能賈寶玉自己都會惹禍上身,當然都不是上上之策。

“不過卻大多是些治標不治本,用的了一次用不了第二次的法子。唯獨這一個法子能從根本上幫到大家。”

“公子,到底是什麼法子,你倒是快告訴我們呀。”

“那便是叫你們的田裡多長出幾成莊稼來。”

“嗐”李家莊村民們一陣失望,說來說去,原來還是和三叔一個說法。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將莊稼侍弄的從沒長這麼好過,今年也必定會較往年收成都多,可憑是如此,還是不夠交租子,難道當真只能靠老天,幫著莊稼憑空多長出幾成來不成?

“哈,說的輕巧,卻原來還是這話。”與眾村民一臉失望的表情正好相反,邵仲永一臉得意道:“果然只是個孺子小兒,豈知天道機理?棉產幾何,天理已有定論,豈是這等凡夫俗子所能窺視?我早說了他不管用。”

他這話說的極輕,只有站他旁邊的幾人聽的清楚,大多都鄙夷的離他遠了些,有些人甚至反問他道:“你不是孺子小兒,你知道天道機理,那我且問你有什麼法子能叫我們交上租子?”邵仲永竟把自己家也要交租子的事都忘了,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便是之前那些以他馬是瞻的同一輩都對他有些鄙夷。

邵仲永一時語塞,一向能言善辯的他,也只是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整張臉憋的通紅。當然,他把這筆賬也算在了賈寶玉的頭上,心中的怨恨又增加了幾分。

“公子,之前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無時無刻不在盡心侍弄著地裡的這些莊稼,今年老天開眼,風調雨順,莊稼果然比往年都要長的好,可也已是收成最好的一回了,再想多幾成收成,恐不能再得了。”

眾村民有些失望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賈寶玉卻擺手笑道:“我這辦法不用你們花許多心思侍弄莊稼,卻保管能叫地裡多長出幾成來。”

“你們說,二爺到底有什麼法子能叫地裡多長出幾成莊稼來啊?”

抵不住丫鬟們的糖衣炮彈,撒嬌耍賴,賈寶玉昨兒只得告訴了她們自己的法子就是要讓地裡多長出幾成莊稼來。然而丫鬟們再問他怎麼讓地裡多長出幾成莊稼來時,他卻又不說了,直把美人兒們氣的牙癢癢。

今兒個一早,賈寶玉下船去岸邊見那些村民,丫鬟又都聚在了一起,透過窗戶注視岸邊的一舉一動。

丫鬟們正唧唧喳喳議論著,只見寶釵和黛玉也進來了,寶釵笑道:“都在啊,這般熱鬧。”

“寶姑娘來了,快進來坐。我們都在議論二爺會用什麼法子叫地裡多長几成莊稼呢,寶姑娘見識可不見得比二爺差呢,你快告訴我們,二爺到底是個什麼法子吧。”

寶釵搖頭道:“這我可不知道,你們還得問林姑娘才是,她可是最知你們二爺心思的。”

丫鬟們又問黛玉,黛玉卻也搖頭說不知,側頭去深深看了看寶釵。

“哎呀,又聽不到二爺到底在下面說些什麼,真是急死人了。”

“我看啊,急也沒用,不說二爺不會告訴我們,就是告訴了我們,我們也不懂。”

“可不是嗎,他昨兒個教那個土娃子教訓那李惡霸的法子,當真稀奇古怪,我們聽了,左思右想,可不是還沒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