鉉,看重了崔文象,使他犯下了根本性的錯誤,如果當初考慮把自己嫡孫女嫁給張鉉,而不是想著和崔家聯姻,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被動局面了。

不過裴矩心裡也明白,他的機會並沒有完全喪失,裴弘和裴行儼得到張鉉重用。他便知道張鉉並沒有徹底關閉和裴家修復關係的大門。

也罷,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站起來。

這時,一名隨從在門口稟報:“裴大夫來了!”

裴矩正要找裴蘊,沒想到裴蘊自己就來了,他連忙道:“快請他進來!”

很快。裴蘊匆匆走了進來,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問道:“兄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裴矩一怔,“你在說什麼?”

“兄長不知道嗎?朝野都轟動了,天子居然加封張鉉為右翊衛大將軍,齊國公,開府儀同三司,就算皇族也沒有這麼高的官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裴矩苦笑一聲。“你問我,我又問誰去?”

“可是兄長剛剛從御書房出來,兄長會不知道?”裴蘊顯然不相信裴矩的話。

裴矩走到門口,對站在門外的心腹隨從吩咐道:“在外面看住門,除了宮中有人來傳遞訊息,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見!”

隨從行一禮,走出外間去了,裴矩關上內室門。這才一擺手對裴蘊道:“坐下說吧!”

兩人坐了下來,裴蘊低聲問道:“市井有傳聞說。張鉉打算造反了,難道傳聞是真的?”

裴矩冷笑一聲,“虧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御史大夫,這種傳言你也相信?”

“我當然不相信,只是天子這次封他重爵實在有點不合情理,讓我不得不懷疑。”

裴矩沉吟片刻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緣故。聖上召我去,只是想讓我去清河郡宣旨,不過我知道這裡面必有文章”

裴矩剛說到這,門外傳來敲門聲,只聽隨從在門外道:“裴公。宮中送來一隻蠟丸。”

裴矩連忙起身,開門接過一隻小蠟丸,隨從退了下去,裴蘊湊上前低聲問道:“這是誰送的蠟丸?”

“是內宮管事魏氏,聖上還在當晉王時,她便是聖上身邊的貼身侍女,現在她被封為司宮,執掌內宮大權,現在宮中除了皇后娘娘,就是她的權力最大,天子的起居都由她負責安排,連皇后娘娘也無法插手,不過此女極貪賄賂,之前我給了她三千兩黃金,宮中之事就休想隱瞞住我。”

裴矩一邊說,一邊用小刀剖開蠟丸,從裡面取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紙片,上面只有一個字‘李’。

裴矩猛地一拍腦門,原來是因為李淵,心中各種念頭如電光石火般閃過,他頓時明白了一切,“我明白了,難怪聖上要封張鉉重爵!”

“兄長,到底怎麼回事?”裴蘊急問道。

裴矩沒有直接回答,他坐了下來,凝神思索片刻,最後才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關隴貴族要起兵造反了。”

裴蘊大吃一驚,“難道剛才紙片上的李字,是指太原李淵嗎?”

裴矩緩緩點頭,“正是他!這就是天子要重封張鉉的緣故,穩住張鉉,全力對付李淵和關隴貴族。”

裴矩坐不住了,他負手在房間來回踱步,他想到去年中元節武川府重新成立,那就意味著關隴貴族開始公開反對天子,經過大半年的籌謀,關隴貴族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天子應該得到了秘密情報,所以才會那麼緊張,自己進宮時看見天子十分憤怒,其實並不是完全針對張鉉,很大一部分是針對關隴貴族。

“兄長,那我們該怎麼辦?”裴蘊憂心忡忡道。

裴矩又坐了下來,低聲道:“其實我這些天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眼看天下即將大亂,我們裴家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裴蘊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