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也愣住了,半晌,他忽然反應過來,立刻喝令道:“軍隊立刻集結!”

這時,在南面樹林裡砍樹計程車兵哭喊著奔了出去,在他們身後,黑壓壓的騎兵從樹林內追殺了出來,雪亮的戰刀劈砍,銳利的戰槊無情刺殺這些四散奔逃的許軍士兵。

在西面和北面,鋪天蓋地的騎兵向河邊疾速奔來,許軍列隊還沒有完成,北面的數千騎兵便率先殺到了,裴行儼揮舞長槊大吼:“給我殺,殺絕這些畜生!”

馬蹄翻飛,在狂飆中奔入敵軍隊伍,無數士兵被戰馬衝撞摔倒,在鐵蹄下哀嚎掙扎,但冰冷的槊尖無情地刺穿了他們的胸膛,儘管許軍士兵拼死反抗,但勝負依然沒有任何懸念,三萬騎兵將六千步兵團團包圍,許軍士兵除了在絕望中死去,他們沒有其他選擇。

元敏逃亡的念頭也終於斷絕,他死在亂軍之中,馬踏如泥,沒有人認識出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便是江都事變的策劃者,他的人頭被一名士兵割走請功。

在絕望中,上千名士兵跳進沭水逃命,但大多數跳水士兵都被沉重的鎧甲拖進河底,只有極少數水性不錯計程車兵及時脫去盔甲,泅水逃到對岸,他們害怕被民眾所殺,跌跌撞撞地向遠處奔去。

天快亮時,隨著最後數百士兵被騎兵殺死,這場屠殺終於結束了,六千士兵除了不到百人泅水逃生外,其餘士兵或被騎兵殺死,或淹死在沭水裡,隋軍不留戰俘,這些士兵罪惡深重,不值得憐惜,隋軍必須用最嚴厲的懲處來贏得徐州民眾的擁戴。

主將宇文智及卻沒有死,被隋軍騎兵認出,在突圍逃跑時被隋軍活捉,宇文智及被兩名士兵五花大綁拎地到裴行儼面前,他雙腿發軟,已經站立不穩。

“宇文智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裴行儼冷冷道。

宇文智及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道:“我願勸說兄長投降,望將軍饒命!”

裴行儼搖搖頭,“我不會殺你,因為我沒有權力殺你,你和宇文化及的生死都將由齊王殿下決定,拉下去打入囚車!”

宇文智及被帶了下去,裴行儼看了看被鮮血和屍體覆蓋的戰場,他心情著實不爽,這些士兵太兇悍,騎兵也傷亡了近千人,裴行儼隨即對左右令道:“打掃戰場吧!然後我們去朐山縣迎接主帥到來。”

宇文化及怎麼也想不到,他想殺向東海郡奪取朐山縣的糧食,但北隋攝政王張鉉卻在此時抵達了東海郡。

當然,張鉉只是路過東海郡,他是去江都視察,作為北隋的實際最高統治者,當他的軍隊拿下戰略要地時,他就應該及時出現在那裡,安撫民眾,贏得當地大族支援,更何況江都還是他曾經呆過之地,對那裡有著一定的感情。

張鉉是在三千軍隊的護衛下抵達東海郡,受到了東海郡官民的熱烈歡迎,張鉉之所以選擇路過東海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要視察東海郡災民情況。

東海郡太守許延年當初雖然是被張鉉威逼利誘而投降,不過他這個太守做得很不錯,頗有能力,將東海郡治理井井有條,人口也逐漸增加,在應對突來的徐州難民潮時也表現得很從容,安排及時得當,沒有導致難民在東海郡造反。

朐山縣以南一望無際的曠野裡扎滿了密密麻麻營帳,這裡是數十萬徐州難民的臨時避難地,數百名從青州各郡臨時調來的官員正在大營中忙碌,他們對安置難民已有豐富的經驗,整個難民營被安排得井井有條,營中路徑縱橫交錯。

此時還是清晨,難民營內十分安靜,只有一隊隊士兵在營路上來回巡邏,維護著難民營的秩序。

許延年指著難民營對張鉉稟報道:“殿下,到昨天為止,一共收容了二十三萬四千五百餘難民,基本上來自於彭城郡和下邳郡。”

張鉉聽他頗為了解難民情況,便笑問道:“是許太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