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發軟了,在外面看熱鬧的一名米鋪夥計嚇呆了,他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大罵道:“你這個大蠢貨,真是有眼無珠啊!”

張鉉搖搖頭道:“蔣將軍起來吧!”

“遵令!”蔣繼德站起身,忐忑不安地跟在一旁。

張鉉走到牲畜圈前,打量著幾十匹戰馬,幾十匹戰馬每一匹都十分雄壯,堪稱百裡挑一的寶馬,這樣的一匹馬在中原至少要賣百兩黃金,而且是幾十匹寶馬,這豈不是要幾千兩黃金,一家小小的店鋪會有這麼大的手筆嗎?

張鉉心中生出一絲懷疑,這時,他又發現一個奇怪之處,這幾十匹戰馬都不是幼馬,起碼都有五六歲了,這不符合常識,草原人都是將幼馬賣給中原,絕不會把訓練熟練的戰馬賣給中原,這倒像是從軍隊直接拉出來的戰馬。

張鉉回頭吩咐另一家騾馬店的掌櫃幾句,掌櫃點點頭,上前蹲下看了片刻,回來張鉉道:“都閹割了很多年,不是新馬。”

這就對了,這些都不是新馬,張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問蔣繼德道:“店鋪仔細搜過嗎?”

“回稟殿下,還沒有來得及搜查。”

張鉉當即令道:“派三十名弟兄進去仔細搜,還有這些人。”

張鉉指著掌櫃和夥計道:“全部反綁起來,不准他們自殺!”

“遵令!”

蔣繼德一揮手,士兵將掌櫃和夥計按倒反綁起來,口中也堵住了破布,三十名士兵奔進了店鋪,張鉉也帶著房杜二人走進了店鋪。

這家店鋪大約佔地三畝,一間大院子以及二十幾間房舍,還有存放草料的倉庫和地下室,士兵開始翻箱倒櫃地仔細搜查。

房玄齡低聲問道:“殿下懷疑什麼?”

“我懷疑這是唐朝或者洛陽設在中都的一個情報點,那些戰馬都是軍馬,主人混進中都城了,戰馬無法進城,就留在城外。”

“很有可能,那些馬明顯是現役戰馬,不是出售的貨物。”

這時,杜如晦出現在門口,低聲道:“殿下,請來這邊看看。”

張鉉知道他一定發現了什麼,便快步走出房間,跟著他進了走廊盡頭的屋子,屋子堆滿各種文書賬卷,看來這是掌櫃屋,中間擺放著一隻火盆。

“殿下請看這裡!”杜如晦指著火盆道。

張鉉走上前,發現火盆裡有一堆灰燼,似乎是剛剛才燒燬的什麼文書,張鉉立刻明白了,掌櫃抓緊時間燒燬了一些重要的證據。

杜如晦將一張羊皮殘片遞給張鉉,“這是卑職剛從盆裡搶出來的,只剩下它了。”

殘片如樟樹葉大小,邊緣已經燒焦,大部分都是空白羊皮,但在燒焦的邊緣上還有幾個隱約可見的文字,張鉉再仔細看了看,不由一驚,竟然是突厥文。

“難道他們是——”

杜如晦點點頭,“微臣也覺得他們是突厥奸細。”

紫微宮攝政王官房,張鉉正負手站在窗前沉思,他若有所感,一回頭,只見房玄齡平靜地站在門口。

“有結果了嗎?”張鉉笑問道。

“回稟殿下,已經有了口供!”

“進來坐下說話。”

張鉉將房玄齡請進房間坐下,又讓茶童上茶。

他這才接過房玄齡手中的口供看了看,口供是騾馬店掌櫃提供,還有所有的夥計也畫了押,承認他們是突厥人派來的奸細。

“這家騾馬店無論掌櫃還是夥計都是突厥人派來的奸細,他們原本都是幷州一帶的漢人,因逃避戰亂去了突厥,又被突厥利用,派他們來中都、太原和長安當細作,至今已有一年。”

房玄齡著實有些慚愧,北隋的情報系統是由他掌控,對外情報他做得風生水起,但自家的防範卻比較薄弱,這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