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家裡有個陶窯,跟著表姐妹們學了幾個,瞧著還能見人便帶了回來。”

朱媛媛聞言抬頭望向洛娉妍不敢置信地問道:“洛姐姐,你說說看你還有什麼不會的?”說著一指厚氈中間兒擺放的鮮果餅和果酒,嘟著嘴道:“做餅子,釀酒,如今還會製陶!”

說完朱媛媛將手中一個繪了蘭草的罐子一舉,瞪著洛娉妍氣鼓鼓地道:“瞧瞧,這上面的畫兒也是畫的極好的。”

聽朱媛媛這般一說,洛娉妍也是不好意思了起來,微微紅了臉頰道:“那畫兒可不是我畫的。”說完頓了頓,越發不好意思地道:“我畫的都不能見人,這是我請了碧兒妹妹的師傅畫的。”

洛娉妍自是不會在一群小姐中提什麼表哥表弟的,沒得引起誤會,只以萬碧做了藉口,倒也無人問起。

眾人聽洛娉妍如此一說,也不再追問,尤其是孫文婷早已挑好一隻繪有菡萏的罐子,笑道:“這隻我要了!誰也不許跟我搶。”眾人哪裡還有心思追問其他?

一時間眾人挑挑揀揀好不熱鬧,英兒及時送上銀剪子,恭聲道:“我家小姐說既請了眾小姐們來賞花,沒得空手回去的,剪兩支梨花回去插瓶也是極好的。”

四百章 傷逝

眾人挑好了罐子,命丫鬟捧著都去了林子裡親自挑選花枝,只有洛妙姝不曾挑罐子,更沒興趣挑選什麼花枝,洛娉妍卻是並不理會。

洛娉妍閒了下來,便想起景芝帶來的訊息,一時間心中忐忑不已,前世裡再過幾日便是安陽伯的忌日,而自己則是後年夏天嫁給了顧遠。

想到這兒,洛娉妍眼神越發的晦暗,整個人都沒了精神,仔細算算可不就是顧遠剛剛出孝,便被宮裡指了婚嗎?短短一個多月,甚至沒有什麼準備便嫁了過去……那時候,鄭箐兒在哪兒?在做什麼?怎麼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腦海中,洛娉妍頓時便有些煩躁了起來。

洛妙姝見洛娉妍盤膝坐在厚氈上,雙眉緊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卻又很快隱了去,只眯縫著眼,悄悄打量著洛娉妍,暗暗琢磨洛娉妍究竟在想什麼。

洛妙姝自然不會知道,洛娉妍如今正掛心著安陽伯府,掛心著前世的太夫人,如今的安陽伯夫人,掛心著自己的命運,甚至掛心著鄭箐兒……

洛娉妍也不會知道,此時此刻景芝剛剛達到安陽伯府,尚未下車便已經被門口的景象驚住了!

大紅燈籠已經換成了白燈籠,管家與小廝腰間已經繫上白布,正在往門楣的匾額上懸掛白綢!

馨羅急忙打發了隨車婆子前去詢問,方才得知就在兩刻鐘前,安陽伯已經撒手人寰,而安陽伯府內,正亂作一團。

那婆子不敢耽擱,急忙遞了名帖求見安陽伯夫人,卻得知夫人暈倒過去,正在等著太醫的到來。

婆子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回稟了景芝,景芝卻是不知說什麼好。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急急趕來竟收到這樣的訊息……早間還只說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安陽伯竟已然辭世長眠……

還是馨若最先回過神,讓婆子再問了一句:“快去問問他們世子爺怎樣了?鄭箐兒小姐在不在府中?”

那婆子忙不迭地再去詢問,管家沉痛著一張臉,哽咽道:“我們世子還在昏迷中,尚未清醒,如今卻不知……”

那管家亦是難過不已,如今內院兒亂作一團,至少還有鄭夫人幫著照應。可外院兒這邊兒,連個支應的人都沒有。可這話,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即便管家不說,景芝難道就想不到嗎?咬了咬牙,景芝朝馨若掃了眼,示意她下車去與管家交涉。

馨若明瞭的點了點頭,撩簾下了車,朝著管家微微一福,沉聲道:“我們縣主既然來了,見見鄭夫人也是可以的,畢竟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