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與他們走近了?”

紅螺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將心中的擔憂說出,猶豫了半晌才嘆息道:“奴婢就是這麼一說,小姐記住就成,畢竟表少爺不比的少爺,還是保持著距離比較好。”

洛娉妍也明白紅螺是為自己好,雖然她覺得這樣的叮囑很是沒有必要,卻仍點頭道:“姑姑放心,娉妍記住了。”

第二日一早,紅螺在陪著洛娉妍去正院兒給傅氏請安時,果然便與傅氏提道:“小姐有舅太太照顧,如今也習慣了這邊兒的生活,奴婢也就放心了,想要明兒一早就啟程回京城去。小姐就託付給舅太太了。”

傅氏猛然聽說紅螺要回京城去,不由坐直了身子。尤其是眼見著洛繼宗就要進場考試,而中秋節也快到了,傅氏皺眉問道:“怎麼了?可是京城出了什麼事兒?”

紅螺自是不會將夕月的事兒到處去宣揚,便是傅氏也不行,遂笑道:“舅太太別急,京城沒出什麼事兒,就是夫人那麼多東西都在小姐院兒裡,崔嫂子到底不比得奴婢,夕月又年輕,奴婢怕她鎮不住,想回去看著。”

傅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紅螺,紅螺則坦然地站在洛娉妍身後半步,任由傅氏打量。

好半晌,傅氏才將目光移到洛娉妍的身上,見洛娉妍眼瞼上有著淡淡地黛色,知道她昨晚兒肯定沒有歇好,不由微微皺眉道:“娉妍打小就是你在身邊兒照料,你這一走讓娉妍怎麼辦?”

紅螺慈愛的看了洛娉妍一眼,見她雖然沒有回頭,背脊卻是僵硬地挺得筆直,紅螺不覺眼角有些溼潤,若非發生那樣的事兒,她又如何捨得離開?

可京城的事兒……卻是萬不能拖下去!

紅螺暗暗咬了咬牙,擠出一絲笑意道:“小姐身邊兒還有晨霜,又有舅太太表小姐們,奴婢很放心。”

傅氏聞言知道紅螺這是鐵了心要返回京城,雖紅螺說京城沒事兒,但傅氏知道絕不會是紅螺說的那樣,甚至很可能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可紅螺跟洛娉妍都不說,她有如何忍心苦苦逼問?

傅氏又看了看洛娉妍,低眉垂目不見神色,可嘴唇卻抿得緊緊的,不由心中嘆了口氣,點頭道:“行了,娉妍是我外甥女,我自會照顧她,你去準備準備,下晌就先趕到碼頭那邊兒,明兒一早隨著商鋪的船隻上京去吧。”

從傅氏院兒裡回來,洛娉妍便將夕月的身契和一隻匣子,一併交給了紅螺,請她帶回京城交給夕月。

當著紅螺的面兒,洛娉妍將匣子開啟,匣子裡東西不多,一份放身文契,一張百兩的銀票,一套赤金點翠花開富貴頭面,一對絞絲翡翠鐲。

洛娉妍撫著那頭面的花紋嘆息道:“原想先給她攢足了嫁妝,將來風風光光的將她與晨霜送出門子,如今我是瞧不見了,這套頭面是在揚州城的時候就瞧上的,她與晨霜一人一套,全了她們十幾年的姐妹情誼。”

紅螺自是知道洛娉妍在揚州城時,購了好幾套頭面,這只是其中一套,那對鐲子卻是洛娉妍自己常戴的,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心中也是暗暗惱怒夕月的不爭氣。

洛娉妍卻沒心思去看紅螺的神色,只低頭看著匣子裡的東西,輕聲道:“這銀票給她做壓箱銀,還有這鐲子,她認識,權當留個念想。如今都託姑姑帶給她,就說是我給她的添妝,讓她往後好好兒過日子。”

說到這兒,洛娉妍忍了一早上的淚,終於滑落下來,將頭靠在紅螺肩上,低低地泣道:“姑姑也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兒給我寫信,若是急事兒便去尋芝姐姐幫襯,想來芝姐姐是願意的。”

紅螺見洛娉妍這樣兒,心中越發的難過,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安慰道:“路是她自己選的,小姐並未為難她,也不必為她難過。奴婢在京城替小姐守著翠庭軒,也等著小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