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走過去,開門。

少年喘著粗氣,一隻手插在腰上,另一隻提著一袋子藥的手伸向她,“咯,看看什麼藥,我叔吃哪種可以好。”

葉潯好笑地望著他,接過藥,清了清他買的藥的種類,五六種,還包括消炎藥,止疼藥。

見她這樣笑,少年又開始惱怒了,語氣惡狠狠:“笑什麼,很好笑嗎。我叔怎麼樣了。”順帶進門時搶過她手裡藥,渾身帶風地走向廚房,打了一杯溫水。

葉潯笑意越大,起了逗他的心思,揚起下巴朝蘇木那邊點了點:“不會自己看?我又不是醫生。”

少年:“少給我廢話了,哪個藥是退燒藥,我叔這額頭都可以當蒸蛋器使了,真燙手。”說罷,他端在手裡的熱水因為動作著急,而往外撒了一些,燙到了他的手。他立馬扔下水杯,跳起腳來,使勁兒甩著手,嘴裡也不忘記低咒幾句。

葉潯依著門框,聽他嘴裡罵的幾句話,還聽得挺清楚,盡是不入流的髒話。這少年,和蘇木的性子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何止是調皮搗蛋,可能還欠□□。

少年指著她,大叫:“你還看,還看!這是純開水好不好,我的手都被燙起了一個水泡,今天真是見了鬼了,這麼多稀爛麻煩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喂,你快過來啊,餵我叔吃藥啊,人命關天啊。”

葉潯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將蘇木額頭上的冷毛巾拿開,遞給少年:“去重新洗一次,換個水。”

少年滿臉的怒氣,正待發作,又聽見她說:“你的水泡也沖沖,不疼,好得快。”他這才老老實實地拿過毛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

“靠,憋屈的一天,一會兒是學校的爛事,一會兒是回到家裡受這個長得像白牡丹的女人的指揮和忽視。”蘇逸知一邊洗毛巾,一邊唾罵。

另一邊的葉潯,正扶著蘇木起來,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喂藥喝水。葉潯發覺,男人的面板好起來真是讓人嫉妒,蘇木的臉可以稱得上毫無瑕疵,一點斑斑點點都沒有,就連毛孔都很微小,要靠近了仔細看才看得見他臉上細細地絨毛,下巴上的胡茬可能是前兩天刮過,有青色的胡茬開始冒了出來。他的眉骨很挺,很有西方人的特色,葉潯下意識就伸手想去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女人,你幹什麼呢!”少年尖銳的聲音,讓她縮回手。

像是被抓住了尾巴,葉潯微微地握緊了手心,輕緩一口氣,轉過身,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盯著他:“試試退燒沒有,你以為什麼。”

我以為你要摸我叔的臉!

少年眼神疑惑了一下,他也盯著葉潯的雙眼,奈何女人的雙眼太冷,他看不出除了冰冷之外還有些什麼東西。只好收回目光,不高興地走過去,將毛巾甩在她身上,甩了她一臉的冷水。

葉潯:“……”

少年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臺電腦,開啟電腦後,開始趕人,“喂,你是不是該回家了,雖說你救了我叔一命,可畢竟這裡不是你家,再加上有兩個大男人,很危險的噢。而且現在都不早啦,十點了,外面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了,都快封路了,我可是拼了小命出去買的藥啊。”

葉潯丟給他一記眼刀,小子啊,別人一般是知恩圖報,你這可是典型的白眼狼。算了,不計較了,她從來就沒打算過要在蘇木家過夜,她家就在附近,隔著一條街道,走過去十幾分鍾就到了。

葉潯:“那我走了,再見。”

少年:“誰和你再見啊,不再見,好走,不送。”

葉潯:“……”

走出門後,她想起自己沒有帶傘,在這麼冒著暴雪,下次就該輪到她感冒發燒躺家裡了。轉身,她仰頭看天,用腳踢門,踢得乒乓作響。

嘩啦一下,狂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