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二妹是不穿布履的,生為庶女穿的比嫡女都要高一等,傳出去不曉得好不好?那日二妹還特特在嚴家二娘子面前顯擺,到叫那嚴家瞧了笑話去。家裡並不是穿不起,只是穿出去與身份不相配罷了。”

趙義的臉又紅了紅,林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阿父,吃了這隻知了吧。”,嬌娥孝順地夾了一隻知了放在父親面前的漆盤中,見父親夾起,放入嘴中,又淡淡地道:“高祖時期,便規定了什麼等級的人穿什麼衣服,只是眼前大家都不太講究罷了。阿父要講官聲,這嫡庶之分還是要講一講的。阿父慢用,這知了黃姬那邊想來是沒有的,阿母一向和善,姬妾們都可以向廚房點單配菜,月例也發的足,只要不貼補什麼外人,想來也是夠用的。這知了是廣哥和大表哥的一片孝心,黃姬在廚房也點不來。”

“好了,吃個知了罷了,那來那麼多話。”,林氏看趙義咀嚼了知了半天,吞嚥不下去,又忘了之前趙義的不妥之處,便偏向著夫君,轟著女兒下去。

嘆了口氣,嬌娥慢慢退回到自個的案几前,阿母總是這樣一顆心都掏出來給阿父,喜怒哀樂都系在阿父身上,什麼都為阿父想著。卻不明白,像這樣討好著男人,他們在驚喜過後是習以為常,習以為常之後只會將一顆誠心當作是腳底泥來作踐。

前世嬌娥一直在觀察後母如何對付阿父,後母並不比阿母年輕多少,也不如阿母貌美能幹,卻能將阿父降服,後院裡清理的乾淨。後來後母為了將她獻到東平王府求富貴,專門請來離了宮的老嬤嬤,教了她一段時間。

後宅這些事,嬌娥懂得比林氏還要多。

第2章 勸服父母

“娥兒,你怎麼了?”

林氏顧不上趙義,急忙上前抱住女兒。

嬌娥睜大雙眼,說不出話來,胸口和手腳都變的冰涼,喘不上來氣。

阿母在耳邊不停的叫著,耳蝸裡陣陣轟鳴,接著是阿父的臉湊了過來;她一下驚醒過來,喉頭咯咯的響了幾聲。

那些都不是夢,曾經真的發生過,那是她趙嬌娥的前世。

不能再這樣可憐蟲腳底泥一般的過一生,眼下最要緊的是不能再叫阿母被休回家去。前世就是從阿母被休開始,禍事連著一樁接著一樁,如果是阿母在主掌中饋,阿父也不會和那嚴家沒完沒了的有瓜葛,最後無奈在獄中服毒上奏,以證清白。

林氏抱著女兒,哭的傷心,面上涕淚橫流,頭髮散亂,很是狼狽。

見妻子這般模樣,趙義心下也有些惻然,軟和了許多,接下來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

“阿父”,嬌娥輕聲喚道。

慢慢的呼吸了幾下,心情也逐漸平復,顧不上安慰母親,一能說話,嬌娥便向阿父急急解釋:“阿父,阿母是為了娥兒才將姬妾們都賣了,她們無事吵鬧,怎麼勸都勸不住,還把我推下了池子,害我大病了一場。”

說完,又輕輕咳了幾下,接著道:“阿父,定是有人在您耳邊說了阿母賣了姬妾,卻沒有告訴您為何而賣。家中後宅不寧總不是好名聲,那日您不在家,她們打的一團亂,全然不顧嚴家二娘子在場。阿母也是怕日後被您的同僚得知,有損官聲,便當著嚴夫人的面將姬妾們發落了。”

前世後母經常用這些話來堵趙義的嘴,嬌娥搬來用的很順手。

趙義想想,後宅不寧的名聲確實會影響官途,在大漢朝做官,官聲非常緊要。

自武帝時期,大漢便開始推崇儒學,儒家認為,管不住家便管不住百姓。許多高官因為風評不佳被罷官的也不是少數,自個一心向上爬,定然不能被此拖累。

“阿父,阿母為祖父祖母守過三年孝,您不能總把“休棄”二字掛在嘴邊,傳出去與禮不合,風評不好。”

嬌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