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鍾嬸聊了一些家長裡短,蘇北很清楚,想從她嘴裡得知一些有用的線索,根本是不可能的。她能在柳家掩藏二十多年不漏馬腳,就說明了問題。

“鍾嬸,我看鐘叔叔的手術還沒好利索,寒煙說了,您放心在家裡多陪陪他老人家,有時間來臨南,她親自來看望鍾叔叔。”

鍾嬸關切的說:“蘇先生,您和二小姐的關係有沒有好一些。”

“挺好的,您老別操心了。”

“哎,二小姐是我一手拉扯長大的,她的脾氣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蘇先生,您是男人,凡事多讓著她一些。”

“知道了,鍾嬸,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您。”

離開鍾嬸家後,蘇北揪了揪頭髮,目前的狀況真是越來越複雜了。無疑,鍾嬸是有問題的,但是鍾嬸到底是洪威的人,還是另有他人。

最初,柳寒雪的情報告訴自己,有人要僱傭國際殺手暗殺妹妹,所以蘇北才會匆忙趕到了江海市,甚至都沒有將自己儲存的撫卹金給戰友的家屬送去。

到了江海後,蘇北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唐浩,可是這個論題不到一天就給推翻了。不管怎麼說,唐家想要柳寒煙這個兒媳婦,而且唐浩是真的喜歡柳寒煙,不太像會買兇殺人的人,而且唐澤江又不糊塗,他什麼身份地位,萬一事情敗露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隨後蘇北懷疑到了洪威,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洪威老謀深算笑裡藏刀,整個柳氏集團的運作都在他的一手掌控之中。按照昨天陳副總的話來說,洪威正在一點點的吞噬柳寒煙的股份。目前來看,洪威最有可能要殺柳寒煙。

可是,蘇北一直有一種感覺,在這些表面現象的背後,還有一雙隱藏在黑夜的眼睛注視著柳寒煙。

那天在殺手死亡的現場中,蘇北發現想要暗殺柳寒煙的殺手,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是那支從六樓陽臺探下來的白皙手臂,對自己做出那個挑釁的手勢,那種狂傲的態度好像在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那一刻,蘇北才意識到名叫阿坤的那些殺手,很有可能不是洪威的人。

如果說這還只是蘇北的第六感的話,隨後和柳寒煙在酒吧裡鬧出是非,本來自己還沒動手,但是酒吧的趙經理突然出現,阻擋了光頭他們,從他的眼神中,蘇北看出來這個趙經理似乎認識自己。

一邊走一邊想,蘇北沒有坐車,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就要進現成的時候,忽然耳朵微微一動,隱約聽到女人呼喊的聲音,嗚嗚……

蘇北兩步跨過路邊的冬青,看到馬路下面,幾個男人正拖著一個女人往公路上走,其中一個還捂著她的嘴巴。

“別吵!再叫老子弄死你。”

“你叫個毛,強哥就是找你說兩句話,敬酒不吃罰酒,請你過去你不去,非要讓我們以這種方式請你。”

兩個男人連推帶拉將她拽上車,這輛老式的鈴木麵包車緩緩的開動。

蘇北本想順便見義勇為一次,不過突發奇想,現在把這幾個混混收拾了,以後他們大哥還得找這女的麻煩,不如好事做到底,一塊把這夥大流氓收拾了,這絕對算是為民除害了吧。

現在是夜間十點多,縣城的街道上沒有什麼人,蘇北從冬青一次的人行道,一直狂奔追趕著那輛麵包車,以他的耐力和速度,追一輛幾十邁的麵包車不是問題,真較真起來,他能把這輛車追沒油了。

深夜的大街,誰能想到有一個人正在跟車賽跑,蘇北也出了些汗,在來到都市後,他還沒有大汗漓淋的做過一些事,更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對手,這種飛奔和出汗的感覺,好像讓他回到了戰火紛飛的歲月,雖然出汗但是很痛快。

終於,這輛麵包車拐進一個自帶院子的民房裡,蘇北的腳步也戛然而止。

搶劫的幾個男人將女人推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