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著舊炕褥子,用繩子固定的地方墊著破衣服。看著倒是挺仔細的,傢俱不是新的,但也是好東西,木料結實耐用,樣子華貴精緻。路過看見的人搖搖頭,這麼好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有錢人的日子老百姓不能理解,也不能想象。

舊傢俱拉走沒一會兒,新傢俱就送來了,槐花眉開玩笑的招呼著。東西自然是新的好,那舊傢俱怎麼也比不過這新傢俱不是?

槐花正高興的時候,那拉走舊傢俱的老闆又回來了,彎腰恭敬的說:“夫人,還得麻煩您。”

槐花皺起眉頭說:“怎麼了?不是想反悔吧?我可告訴你,你拉走了就是你的,別在這裡跟我磨嘰。”

老闆笑著說:“夫人,這傢俱如今自然是我的,可是眼下我得拉出城去啊。”

“拉出城就拉出城唄,跟我有啥關係,既然已經是你的了,你樂意拉哪兒就拉哪兒去,不用跟我說。”

“夫人,理是這麼個理,可城門口它不一定能出得去啊。”

槐花不耐煩的說:“怎麼個意思?”

“麻煩夫人過去給說一聲,就說這是您不要的舊傢俱,賣給我了。這樣我也好出城去啊。”

槐花眼珠子一轉說:“我這裡忙著呢,哪有那閒工夫。”

“夫人……您一看就是個面善的,鄙人也就靠著這買賣混口飯吃,夫人您看……”

“好了,好了,真是麻煩。我給寒哥打個電話吧。”

老闆笑了,馬上恭敬的彎腰行禮。

“夫人仁義。”

槐花對著送傢俱的人擺擺手說:“先停下,我打個電話。”

忙碌的人都停下等著槐花。槐花提起電話撥通。

“喂,寒哥嗎?”

“是我。”

“寒哥,那拉舊傢俱的非得讓我去城門口說一聲,怕不讓出城。”

“傢俱賣給他了,愛拉哪兒拉哪兒去,關咱啥事?”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老闆說掙點錢不容易,城門口查的緊,這些都是好東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東西,怕城門口扣下,讓我跟過去說一聲。可我一女人家,人家又不認識我是誰?憑啥聽我的?再說送傢俱的到了,這會兒正等著往樓上抬呢。寒哥,這老闆看著也是個老實人,要不您給打個招呼?”

“沒事少操點別人的心。”

“我……寒哥,對不起……我……”

槐花聲音低了下去,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美人含淚欲滴的模樣。

輕寒皺了一下眉頭說:“好了,好了,交給我,讓他們在城門口等著。”

放下電話,輕寒抬頭看著太郎,苦笑一聲說:“女人總是這樣,很麻煩。”

太郎笑著搖搖頭說:“無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被女人拿捏住。”

輕寒攤開雙手說:“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此?得寸進尺是她們的特長。”

輕寒說完笑著搖搖頭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讓佐藤過去看看,要不那女人哭哭啼啼的,煩人的很。”

輕寒去院子裡說了一聲,就返回了辦公室。

太郎笑著問:“不打算自己過去看看?”

“看什麼?能讓佐藤過去就不錯了,為了幾件舊傢俱,他不要都行,隨便扔哪兒不行?我看就是閒得,沒事找事。”

太郎笑著搖搖頭,輕寒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太郎看看輕寒說:“過兩天把隔壁房間整理出來,你在裡面辦公吧。”

“我都行。”

佐藤開車去了城門口,城門口有皇協軍把守著,還有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兵,老百姓進出都要檢查。

今兒城門口值班的佐藤認識,停好車,四周一看,沒有拉傢俱的騾車,索性過去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