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就張大嘴巴——“哎?你就這麼……走過去?喂,回來!會出人命的!”

長腿細腰,一身白色水手服的顧雙城,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向言戰的背影走去。

明晃晃的陽光下,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白色的背影裡全

是“忽忽”的怒火,陸子曰已經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雙城抹了一把一臉的海水,又捋了一把沾了兩根海藻的一頭短髮,越來越靠近,以至於言戰的氣息就跟是無處不在的海風一樣,自己鑽進她的鼻子裡,眼睛裡,耳朵裡,嘴巴里,思維裡,意識裡,跳動的心臟裡。

“我的親爹……”陸子曰張張嘴,言戰旁邊站得是言賦和雲中天,三個人都拿著望遠鏡,正聊得不亦樂乎,顧雙城插一槓子上去,保不齊會引起全船混亂,如此煞費苦心的內部秘密聚會,隨隨便便一個二十都不到的女孩子就這麼喬裝上來了?

——緩緩的放下淺白色的望遠鏡,言戰只覺得後背灼燒般的微微疼著,眼睛忽然睜大,言戰立刻受驚般的回過頭——

“那邊的!把漁網撐直了!”伴隨著一個啤酒肚中年男水手的吆喝,和言戰只有六步距離的顧雙城迅速的轉過身,蹲到地上,低下頭,和其他幾個水手一起整理鋼絲般堅硬的漁網。

——言戰握緊望遠鏡,向前跨了兩步,顧雙城仍舊低頭蹲在……此刻兩人距離只有四步遠的甲板上。言戰四下看著,她並沒有畫眼線的雙眼今日顯得格外清澈,因其清澈,愈加把她眸子裡的疑惑、迫切、驚疑、迷亂全都一覽無餘的晾在陽光下,甲板上的人比剛才更多,有女侍者走過來,笑著問:“言總,您需要什麼?”

“我的親媽!……”陸子曰連連撫摸胸口,他站著的這個角度簡直要人命——言戰就這麼站在離顧雙城四步遠的地方找……顧雙城!不知道為什麼,陸子曰看言戰此時的眼神,就覺得她是在找顧雙城,這感覺讓他自己都覺得邪乎?自從知道顧雙城對言戰的貓膩之後,他最近看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最普通的牽手啊、擁抱啊,都覺得裡頭有曖昧,甚至連陳果要去和不太熟的女性朋友出去逛街,他都提心吊膽半天。

“我的親爹親媽……”陸子曰屏住呼吸,這漁網從高處拋下來,越撒越大,為了整理漁網,顧雙城又後退了兩步,兩人分明就一步之遙了,陸子曰此刻的心情無法言述,一方面希望言戰能低頭看一眼就蹲在她雙腳附近的顧雙城,一方面又希望言戰能兩眼一抹黑,什麼也、最好沒瞧見!

“言總,您需要什麼?”女侍者又笑著問了一遍。

“冰橙汁,謝謝。”言戰雙手握緊了手裡的望遠鏡,她四下尋覓無果之後,頓覺自己的夜有所思日有所夢,不過,她還是沿著在觀看鯨魚的欄杆旁走了一圈,言賦一回頭沒瞧見言戰,就連忙快步跟在她身後,問:“姑,你不是要白鯨嗎?我看見了。”

“噢。”

“……”

“言總,您的冰橙

汁。”

言張拿起冰橙汁,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姑,你是不是很熱?”言賦看著她並沒有擦口紅的雙唇,此刻出奇的紅潤,有什麼將要從她唇口吐露。

“不是。……麻煩讓讓,我看看這邊。”言戰開口,哪裡有不讓的道理?見著她的男士女士都會禮貌的讓著,言戰拿著望遠鏡,這一看,那一看,可就是沒看到剛剛確實感受到的那個人。

是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

言戰肯定,剛才距離自己很近很近,就站在自己背後,也許已經看了自己很久的那個人,就是在1314那間狹小廉價的包房裡和自己一夜春宵的那個人。

就是那個人,就是那個人。

陸子曰這下確信言戰就算是拿著望遠鏡也無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