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站著說話做什麼?我們吃晚飯吧。”

吳媽笑著說:“做了一桌子菜,你們都不吃嗎?快吃飯吧!”

“……”言戰看向側過頭的言賦,她推開了顧雙城遞過來的熱水,說:“你們先吃。”

“你不是餓了嗎?”顧雙城看向言戰,言戰看向言賦。

“走,跟姑上樓去。”言戰拉著言賦的手,欲拽他上樓,言賦站在原地,盯著言戰握住她的手,“走啊?”

言戰拽了一下,言賦不動,言戰拽了兩下,言賦仍不移步。

“……”言戰看向言賦,沉聲道:“走——”

言賦的雙腿慣性的邁開了,隨著言戰的腳步踩上樓梯,言戰握著他的手,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吃吧。”

☆、半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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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言戰的臥室。

床;和床上的被子的褶皺,沙發,和沙發上排列整齊的抱枕的流蘇,地毯,和地毯上蜿蜒迴轉的花紋,床頭燈;和床頭燈上罩著的那一層若隱若現的蕾絲燈罩。

今晚的臥室,和那一晚的臥室;是那麼的相似。

那晚迷離的燈光,那晚言戰呵斥掙扎的眼眸;那晚言戰的巴掌和拳頭……言賦又忽然全盤想起了許久之前他失控的夜晚,當晚即使是被言戰遣到凝彩路的別院,他還是一夜沸騰無夢。他又忽然想到在老家時;言戰撫著他的頭頂,對他說,我赦免你的罪。

……這裡,仍是言戰的臥室。

言賦站在這間臥室裡,望著坐在梳妝檯前摘下耳環的言戰。

……小時候,他經常跟在他的父親身後,來到言戰的房間外,催促她快點化妝,然後拖著她的手去參加樓下人聲鼎沸的舞會,在顧雙城沒出現之前,他總是喜歡把自己小小的手放進言戰的手心裡,他和言戰走在前面,他的父親就走在後面。小小的言賦抬頭就能看見言戰的笑臉,轉過頭就能看到他父親的笑臉。踩著長長的階梯下樓,與姑姑和父親,一起去參加舞會,這是小小的言賦最喜歡的事,那時彷彿這個世界都在豔羨他。

那時候,他的父親喜歡安靜的站在言戰的房門外,沒有表情的瞧著坐在梳妝檯前慢噠噠得塗口紅的言戰。有時候,小言賦發現了,言忱就對他說,噓,你姑姑正化妝呢……

“呆站著做什麼?坐啊。”言戰摸了摸耳朵,問:“究竟怎麼了,板著一張臉?”

“你的耳朵怎麼了?”言賦看向言戰那兩隻通紅的耳朵,反問道。

“可能是這耳環的質地不夠精粹。”言戰笑著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過來坐。”

“不。”言賦看向淡笑盈面的言戰,“……我在辦公室坐了一整天,現在,不想再坐著了。”

“我們的小言董長大了,敢對我說不了?”言戰笑著倒了一杯水,言賦答話道:“我是長大了。”言賦很少對言戰說不,他細想了想,他好像從來都不對你她說不。

言戰抿了一口水,她有些欣慰的將頭仰靠在沙發上,“長大了,知道給姑姑甩臉子了。”

“我才沒有。”言賦的左手按在沙發上,他認真的觀察著這間臥室,走到落地窗邊,言賦拉開窗簾,言戰側過頭去,言賦便淡

笑著靠在被雨水洗刷乾淨的落地窗上,四肢舒展,頭倚在明淨的窗上。

他的背後,是一片被雨水淋溼的夜色。

言戰瞧著言賦側頭的樣子,嗔道:“真不公平。明明是我帶大的,你怎麼越長越像你的父親,一丁點兒也不像我。”

“不。我像你。”言賦在他自己心臟的部位的畫了一個愛心,說:“這裡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