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望著嚴蔚歇,認真的許諾道,“我保證。”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嚴蔚歇不需要守護,這是他唯一的答案,卻沒有開口告訴沈妙。

因為他知道這個答案,沈妙很快就會明白。

次日大部隊終於拔營,畢竟還要去飲劍山莊,行程不能再耽誤。嚴蔚歇坐在馬車中,靜心調息,這黑氣太厲害了,已經滲透到了各處的經脈,這樣的身體和飲酒老人一戰,勝算不大,究竟該怎麼辦才好,他心急如焚。

沈妙死活要擠到馬車裡,北宮星辰又離不開沈妙,也黏在這裡,再加上鍾離和昭陽,這馬車實在是有些擁擠,嚴蔚歇心中煩悶,臉色也不大好。

昭陽看著嚴蔚歇這樣,有些擔憂,湊近鍾離小聲道:“雪辭哥哥沒事吧,臉色好差。”

鍾離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馬車裡的氣氛一陣壓抑,嚴蔚歇閉目養神,似乎連呼吸也變輕微了起來,像是睡著了。

眾人不敢出聲,深怕驚擾了他,直到沈妙突兀的喊了一聲,馬車忽然顛簸了起來,沈妙猝不及防跌進馬車裡,手臂擦破了皮,嚴蔚歇皺眉睜開眼睛,“你怎麼回事?”

北宮星辰急壞了,忙檢查沈妙有沒有受傷,沈妙輕輕推開他,對上嚴蔚歇冰冷的眸子,“沒事,只是沒坐穩。”他死死咬住嘴唇,可淚水還是在眼眶裡打轉。

北宮星辰心疼他,憤憤道:“沈妙也是關心您,王爺何必對他如此冷漠。”

嚴蔚歇一臉無辜,“我怎麼了嗎?”

北宮星辰不死心又道:“您是沒做什麼,可您的態度、語氣,都傷害了沈妙,他有多渴望家人,多渴望親人的陪伴,您即使不喜歡他,也請不要傷害他。”

嚴蔚歇差點氣暈過去,堂堂男子漢怎麼像小姑娘一樣的敏感脆弱,莫非還要他哄他不成,他頓覺憋悶,明明手段比他還陰狠,總做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偏總有人吃這套。

嚴蔚歇沉默了半晌道:“行,算我對不起他行了吧。”他一時激動,黑氣翻湧,喉管湧出一陣腥甜,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鍾離忙遞過帕子,嚴蔚歇一愣,接過後卻並沒有擦拭,反而用帕子按住自己的嘴,免得血跡流下來嚇到其餘人,他看了看昭陽,道:“今晚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馬車顛簸我有些吃不消。”

昭陽聞言立刻緊張起來,嚴蔚歇從不主動示弱,再重的傷都硬扛著,現在竟主動要休息顯然身體狀況很糟糕。只得點了點頭,吩咐駕車計程車兵抓緊趕路,到附近驛站歇腳。

馬兒跑動,顛簸漸起,沈妙靠在車廂上,聽見嚴蔚歇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不禁蹙眉。

鍾離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黑氣壓制不住了......\"

嚴蔚歇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又咳了幾聲,臉頰泛紅,嘴角溢位鮮血。他伸出手抹掉,看了看手掌,手背上有幾處血跡。

沈妙見他這副樣子更加焦急,冷聲道:“不舒服就不要硬撐。”

昭陽也察覺到了異常,擔憂的看著嚴蔚歇,道:\"是啊,要不就地紮營吧,你看起來很不好。\"

嚴蔚歇搖了搖頭,\"我沒事,就地紮營太危險了。應該快到驛站了。\"

鍾離還欲說什麼,北宮星辰卻搶先道:\"王爺內力深厚,應該沒問題的,沈妙你說對吧。\"

沈妙怒瞪了北宮星辰一眼,又關切的看著嚴蔚歇。“你不要理他,他就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的。撐不住就休息,你身邊這麼多高手,不用怕敵人偷襲。”

北宮星辰被罵傻子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好呀,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謝謝啊!\"他說完還挑釁般衝著沈妙眨了眨眼睛。

沈妙簡直快氣炸肺了,這貨真的是個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