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懷疑,當下也直爽的應道,“既然如此,李某就不打擾了,宇文大人自便!”

宇文斐含笑點頭道,“李將軍,有勞!”

待看著李光嚴驅馬又向前奔去,坐在宇文斐旁邊的車伕小聲道,“宇文大人,您都在車駕上坐了一整天了,殿下和那位公子有那麼多事可以談嗎?”

宇文斐笑道,“老馮,談話可不一定按照時間來算,我猜啊,裡面兩位說的話,恐怕還沒今天你我說得多。”

“啊,不會吧!”車伕老馮奇道,“殿下很善談的,怎麼會……不會真是……那個……什麼吧……”

老馮在安王府數十年,對趙吉安和宇文斐等人都還算了解,平時趙吉安出府,往往都是老馮駕車,就是宮裡,也跑了不下百趟了,對他們都也不算外人。這時聽到宇文斐這麼說,老馮下意識想到了安王的風流史。

宇文斐笑著搖搖頭道,“老馮,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殿下聽到也就罷了,倘若被遠揚知道,那可就難辦了。遠揚和殿下不是那種關係,她的本領,可比我還厲害著呢!”

老馮詫異道,“比宇文大人還厲害!看不出啊看不出,那麼小的年紀……不過穆公子看上去倒是挺成熟的,嘿嘿,老馮我老了,眼濁了,都辨不清能人了!”

宇文斐失笑的看著老馮道,“老馮你又謙虛,難道還要我再把您當年的輝煌史說一遍,好讓您想起些什麼?”

老馮擺擺手道,“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宇文大人就讓老馮安安心心做個馬車伕吧!”

宇文斐笑笑也沒再說什麼。

那些的確都是過去的事了,當年趙吉安要建起自己的勢力,最先挑了的就是在京城百里外的一個山寨。當時僅憑趙吉安、宇文斐、陳暉和他們共同的師父,四人挑了整個山賊老巢。幾個山賊首領都滅了,剩下的能吸收的便吸收,不能的便滅口,而老馮——山寨裡唯一的軍師,倒是乾脆利落的做了安王府的車伕,一邊暗地裡幫他們挑選人才培養。

只是這些,多年下來,除了少數人知曉,其他人都以為老馮,僅僅是個老資格的車伕罷了。

宇文斐靠在門上沒再說話,似乎在回憶著往事,又像是在好奇車內的境況。

而車內,其實也正如宇文斐所言,兩人一路都沒怎麼說話。

最初的時候,趙吉安還找了些話題,可是聊天是兩個人的事情,沐遠揚冷淡的反應,趙吉安一個人也只是自討沒趣。訕笑幾句後只能選擇沉默。

而不知過了多久,沐遠揚終於似在發呆中回過神來,開口道,“穆清此人,是父親故友?”

果然,她的問題總是圍繞著她的父親!趙吉安心中腹誹了幾句,卻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不,他們之間不曾聽說有往來,令尊為人低調,極少接觸官員,不會與他們有私交。”

沐遠揚眼睛終於看向坐在她對面的趙吉安,淡淡的問道,“那之前他怎會認出我來?”

兩人都清楚,穆清是認出沐遠揚是沐潛的親人了,若說沒有關係,乍一眼看去,怎會如此直接明瞭,又怎會知道了又玩笑著說開去。

趙吉安也想不通這事,穆清一族都是最忠於皇室的,按他猜想,怎麼也不可能和沐潛交好,交惡倒是有這可能。思索了半天,趙吉安不確定的說道,“也許令尊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當時太子府常有宴會,或許是在那時認識令尊的。”

沐遠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他沒有惡意,我感覺得到,但是,他對父親,並不是談及摯友的感覺,更像是,慚愧,對,愧疚的味道……”

趙吉安愕然,道,“愧疚,穆清愧疚?難道說……”

沐遠揚抬眸冷冽的看著他,道,“穆清應該與我父親的死有關!”

趙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