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經了事,也知道招攬朝臣的重要,對皇叔這個一直無所事事的兒子,也生了幾分拉攏親近之意——宸帝對靖王,可從來沒有露出過一絲不滿之色。

太子想了許多,回過神來看梁樂祥小夫妻兩個,卻又羨慕他們活得真性真情,自在無比。皇叔從不對錶弟多家管束,皇嬸也不像母后那樣愛絮叨,總是對他耳提面命當他是小孩子。從小到大,他就沒有看見過一次,皇叔皇嬸當著外人的面教訓堂弟的情景。他小時候可是吃過無數掛落得,雖然母后總說那是恨鐵不成鋼,可他還是丟了面子。

“樂祥你還要招呼客人,孤也就不多留了,改日再讓人把賀儀送來。”知道他們今兒忙,太子便說到,眼神種還有隱隱的欣羨。其實當年他的加冠禮要比這忙碌的多,也是父皇親自主持的,更盛大更奢華。他不過是感慨自己竟然已經年近而立還懵懵懂懂,要讓方才弱冠之年的堂弟來解救自己於水火。

雖說說的嚴重了些,卻是他的心裡話。

他欣羨的卻是梁樂祥如此淡然處世的態度。

阿常和錦甯也不多留,今兒實在抽不出空來閒話,略說了幾句,便讓人去察看後門是否有人走過。今兒世子壽宴又是弱冠之年,王府的守衛很是處了一把力氣,便親自送到後門,看他上了馬車離去了,才攜手而回去換衣服。

倒是還沒忘了離席時想的藉口。

等到換了衣裳出來,錦甯又是一怔。她換了件銀紅色繡牡丹暗紋的袍服,他又穿了件同色蟒服,真是……叫人不覺得他們是刻意的都難。她倒是沒想到這是阿常先前就讓人備好的,只以為是湊巧,在她看來,阿常大約不大會可以做這種事情。

粲然一笑,白色的貝齒隱約可見。

晚間開啟太子送來的盒子,裡面卻分了兩層。上頭是真金白銀的皇家錢莊銀票,大約五萬兩,把去年靖王府貢獻的銀子算是都送了回來。下頭的暗格裡是幾張存票和地契,存票約莫是幾件股東首飾,可以說是宸帝不好大張旗鼓的送來所以預先備下了,可這地契又是什麼意思?

阿常卻笑了笑,將地契遞給錦甯:“你的。”

錦甯一陣疑惑,接手一看,頓時啞然一笑,還真是她的。

整座雁樂城被宸帝轉手送了她。

所謂的封地,其實就是皇帝將某座城池的收益都轉讓給某人。在她有生之年,可以享有這座城池的一切,包括稅收、供奉、行政職權。也就是說,只要她活著,雁樂城就算是她的,包括郡守以下的所有官員都得聽她調令,當然,若是與皇權衝突了,自然還是聽皇帝的。不過這已經是很大的榮寵了,也沒人會跟皇帝對著幹不是?而在她死後,這雁樂城就又成了皇帝的東西——因為地契就再人家手裡。

而這地契到了錦甯手裡,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從今往後,雁樂城可就姓藍了,就算她死了,依舊屬於她的子孫後代,就算斷子絕孫了,只要有指定的繼承人,皇家就沒有任何光明正大收回的權利。

宸帝真是送了好大的一份賀儀,給自己這個永遠不能承認的“兒媳婦”。

錦甯把地契收好,又瞟了阿常手裡的存票一眼:“打算什麼時候取出來?”

“這樣存著吧,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帶走也不遲。”阿常笑了笑:“只怕皇伯父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既然沒有明旨賞賜,這些東西只怕就見不得光。反正存票這東西也不會過期,什麼時候取還不是一樣?只是阿常心裡還是略微沉了沉。

他會離開,這事情沒避諱過錦甯,可對其他人,卻是提也沒提過。就是陳氏,他也不會去跟她開這個口,因為這實在是太難了。可宸帝居然能知道,自然不可能是錦甯跑去跟他說的,分明就是他自己看出來的。

這人間帝王,果然不容小覷。

“早點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