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了起來,裡頭還有一張紙,上頭寫著:這只是開始。

“夜凌雲!”黑狐咬牙切齒,盯著油紙上的那截手指,恨不能把夜凌雲撕成碎片。可惜,找不到夜凌雲的落腳點,否則——黑狐冷了眉目。

馬車緩緩而至,容盈帶著林慕白從馬車上下來,林慕白一襲柳色青衫,容顏如故。容盈也褪去了龍袍。他必須選擇低調行事。

黑狐快速將東西捏在掌心,藏在了身後。她是真的沒想到容盈會親自送林慕白出城,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東西交給林慕白,畢竟上一次就是因為十皇子的事,讓林慕白氣急攻心,差點丟了性命。

“有訊息嗎?”林慕白問。

黑狐有些猶豫,“暫時、暫時沒有。這亂石崗都被我們搜遍了,還是沒有一點蹤跡。主子不妨再想想,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咱們沒想到的?”

林慕白搖頭,“我的確想不出來,他還能去哪。”

有一女快速上前,“統領,殿下,屬下沒能追上那鷹隼,一眨眼就沒了。消失在亂石崗東邊的山谷之前,也不知去了哪裡。”

“鷹隼?”林慕白望著黑狐。

黑狐有些心虛,戰戰兢兢的將藏在背後的手,慢慢的遞了出去,“這是剛剛從鷹隼上打下來的,是夜凌雲給的。卑職——”

林慕白快速接過,是一截染血的斷指,還有夜凌雲的親筆。這字跡的確是夜凌雲的,林慕白在夜家莊待了一年,自然是認得的。

“主子?”黑狐上前,“您彆著急,咱們再找找。”

林慕白也不著急,“指甲裡似乎有些東西。”語罷快速走到一旁的樹林裡,把斷指放在平整的石頭上細細的查驗。傷口平整,皮肉微微卷曲。可見的確是活人手上剁下來的。但到底是不是天胤的手指,就不好說了。指甲裡好似有些黃色的粉末,林慕白用小竹籤慢慢的剔出。

夜凌雲也許忘了,林慕白雖然是前朝公主,可是此後那幾年,她行醫治病,又充當了仵作一職,所以對很多東西的認知,都超出了夜凌雲所能想象的範圍。

“這是什麼?”黑狐問。

“好像是花粉。”容盈蹙眉。

林慕白望著白紙上那一抹淡黃,“冬日裡,花卉凋敗,除了梅花還有什麼花呢?”她起身望著黑狐,“這附近有什麼花園嗎?”

“沒有。”黑狐搖頭,“如果是梅花的話——亂石崗東邊的山谷裡,倒是有一片梅花。”她環顧四周。“這附近除了山谷,並沒有其他的有梅花的地方。”

冬日裡的花,除了梅花,還有什麼呢?林慕白不太擺弄這些女兒家的花花草草,所以不是很懂行。你若說是什麼草藥之類的,她還能給你弄出點東西來。

“找找看,亂石崗上有花的地方,都給我做出個標記來。”林慕白凝眉,“這些粉末到底是夜凌雲給予的暗示,還是他的紕漏,還真不好說。”

老頭嘀咕,“管他是紕漏還是暗示,趕緊找去!早點找到那小王八羔子,早點宰了吃肉。新賬舊賬一塊了賬!”

黑狐頷首,快速命人小心行動。

敵在暗我在明。實在不好說。

這一望無際的雪地裡,能有什麼花呢?抬頭間,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容盈撐著傘,含笑望著傘下的林慕白,“別凍著。”

她抬頭,望著那潑墨蓮傘,笑靨如初。

他替她攏了攏衣襟,而後與她合傘而行,並肩走在雪地裡。身後,一串長長的腳印,如此和諧。若是夜凌雲就在裡頭,人太多必定會打草驚蛇,所以容盈和林慕白只帶著五月、黑狐二人,隨行進入。

這亂石崗附近都是積雪。哪來的花卉,所以也不可能有花粉之類的東西。就目前看來,如果林慕白真的肯定夜凌雲就在亂石崗,那麼唯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