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也會有服伺的女人,出身王府的司馬十七郎從來就覺得嬌妻美妾的生活才是常態。

“哪有人真會大度啊!”旭兒見父王在自己的步步設計下終於將話題轉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上,馬上搖頭道:“父王,你還記得幾個月前你派我去查的一個假公濟私的案子嗎?”

他詳細講了楊月嬋之案,“最初我本想用楊月嬋案勸說母妃,可是母妃不但沒有被勸服,反而說說每個人的要求都不一樣,她就是要求特別高的。然後我也懂了,楊月嬋最初選擇了容忍,可結果是她忍來忍去差一點就沒有生路。”

“而且,父王,母妃為了你不是沒忍過,你先前就傷過母妃的心,還不是一次,對吧?”

司馬十七郎反省了一下,終於發現原來自己曾經也像一些他瞧不起的人一樣,讓王妃傷心過,但他還是有些不甘,“你母妃是有些與眾不同,不過從道理上父王總是對的吧?”

“聖賢書上說的並不全是對的,上天的安排不是更符合大道嗎?,”旭兒又道:“母妃知道自己是對的,但是她並沒有強硬地把自己的想法加之於別人,正是她的大度。可她的心裡最明白不過,所以她也最難過。”旭兒說:“我想好了將來我也不納妾了,這次寫信我特別告訴了母妃,讓她心裡寬慰一些。”

旭兒又將路上統計人口得出的結論一一講給父王,“我打算繼續帶人分析人口冊子,應該還有有更多的結論,不只能控制淮北官員們一直想放鬆納妾制度的輿論,也能對很多方面有所益補。”

“父王,你看我想得對不對?”

“父王,父王!你睡著了?”旭兒叫了兩聲見父王那邊一點聲音也沒有,以為父王睡著了,雖然他還有非常多的道理要對父王說呢,可是他只有輕手輕腳地起身幫父王將被子掩好,心想;“父王實在是太累了。”

然後他回到自己的榻上躺了下來,翻了個身嘆了聲氣低聲道:“唉!身為世子,我一定要堅強。”說過後不免又想到了每天都想上幾回的賀家娘子,“賀氏,我是為了你好啊!”可是他再輾轉反側,十幾歲的少年入睡還是快得令人不可思議,沒多久他的呼吸就變得悠長而平靜了。

司馬十七郎裝做睡著了,再也不吭聲。直到自認為憂傷得要命的旭兒在一旁的榻上來回翻滾了幾回再也不動了,他才挪了挪差一點就僵硬了的身體。兒子的話如此感人,他沒臉說自己被教育了。

唉!自己怎麼了,竟還不如十五歲的兒子!

所有的道理王妃都曾流露過,這幾年她已經很明確地反對自己納妾,可是自己還是沒有放在心裡。在小董氏撞上來時,自己被勾引了不說,還總覺得王妃一向愛慕自己包容自己,鬧一鬧最後還不是要同意?

就是去了鹿島時,司馬十七郎也沒覺得自己不對,他已經讓步了,不但沒有得到王妃的真心認同,反而聽到了更為絕決的話,他心裡好痛,只能拂袖而去。

現在回想王妃這樣一個高貴而驕傲的人,她怎麼受得了自己心裡有了別人呢?而她更受不了的是接受自己的同情與憐憫,她要的是自己全身心地愛,否則寧願將來一個人在荒涼的孤島上生活也要離開平北城。

在鹿島,司馬十七郎只想到自己氣得要命,孰不知王妃早傷透了心。

她已經放棄了自己,越是想起那晚王妃的話,司馬十七郎的心就越痛,她是真要與自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