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十七郎道:“今天剛進京,還有很多事沒安排,日後再領母妃的宴。”

“也好,你們先回去安排吧,改日再過來。”齊王太妃想想也就懂了,她站了起來,向司馬十七郎低聲道:“十三郎已經成了廢人,今天沒能過來,你別和他計較。”

“計較什麼?”司馬十七郎奇怪地問了一句,然後突然想了起來,聽齊王府的兄弟們說十三郎成了廢人後時常在床上罵自己,大約齊王太妃怕自己因此對十三郎不利。其實對於這種腦殘行為,司馬十七郎根本沒放在心上,“噢,就隨他吧,只要他高興。”

是啊,地上的泥可能會一直看著天上的雲,而天上的雲什麼時候會關注地上的泥呢?這就是雲泥之別。齊王太妃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多慮了,以十七郎的成就,他早已經把十三郎遠遠地扔在了後面,想都不會想起一下的。

齊王太妃剛剛聽說世子和郡王都沒有定親時,心中還升起了一種壯志豪情,如果能將這兩個孫子的親事握在手中,十七郎夫妻總要受制於自己。但突然間她的心灰了下來,美好的想法也湮滅了,當年自己就沒贏過十七郎和盧氏,現在更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湖陽說得對,什麼時候都要看清形勢,擺正自己的位置。既然十七郎還肯敬自己這個嫡母,那麼自己也就按她說的當個大度的嫡母吧。就是十七郎當了皇帝,自己也少不了會是皇太后。

淮北王府一家在齊郡王府上停留的時間與在皇宮差不多,這才回了京城的淮北王府,也就是昔年的英郡王府。

從十幾年前淮北王變賣家產招募勇士北渡起,京城中的英郡王府就成了一座空宅子,不只沒有了東西,就連人也沒剩一個。

最初還有宗室想把這所宅子要過去,但是宗人府裡與司馬十七郎關係親厚的宗室一直攔著,就是皇上提過一次他們也沒有同意將英郡王府將給他人。後來,隨著淮北王的節節勝利,再也沒有人打這所宅子的主意了,這所宅子就一直空了下來。直到半年前,淮北王府派人來將塵封了十幾年的府第重新開啟,裡裡外外收拾一番。

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現在看到的就是煥然一新的王府,雖然在平北城的淮北王府已經住慣了,但從熟悉的院落裡走過,似乎還是讓他們重感受了過去的時光。

人員的安置是早就規化好了的,進京的淮北軍將士們井然有序地進入了王府,並做好安全工作。

離開了淮北,最重要的莫過於安全問題。這一次淮北王入京將王妃和三個兒子都帶了來,既是顯示自己的心胸坦蕩,也是對於自身的安全有著絕對的信心。

跟隨護衛的淮北軍及事先佈置的暗衛有足夠的武力是一方面,盧八娘還知道他至少掌握了朝廷護衛京城的一支力量和一個城門的防衛,當然這都是絕密的,不到最關鍵的時候絕不會暴露。

於是盧八娘很是舒心地坐在榻上喟然長嘆道:“這一天下來還真累呢。”

“母妃,我幫你捶捶背。”在盧八娘患病期間,捷兒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的起居,所以揉肩捶背都練得很熟了。

順兒與母妃坐到了一張榻上,不滿地說:“到了京城就不停地行禮,大家都說些沒有用的廢話,一點也沒趣。”

“明天我們出城看外祖父和外祖母,在那裡你就不用一直行禮說廢話了。”捷兒一下下地替盧八娘捶著背,又笑著向順兒解釋。

“二哥,今天你沒看到,大哥送孟家的表姐和十二表哥來見母妃時,一直盯著孟家的表姐看,眨都不眨一下的,可有趣了。”順兒突然想起來這件趣事,趕緊告訴二哥,“孟表姐長得可真美,可是孟家的十二表哥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他說他母親從來不他出府門,只讓他專心讀書。”

“別亂說,”沒想到順兒竟然注意到了旭兒當時的失措,不過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