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唇角微勾:“芙娘,已有十五年了,今日見你,卻跟當初無甚差別。”

白夫子微垂了頭:“時光飛逝,娘娘仍容顏不改,民婦怎能同娘娘相比?”

皇后轉過頭來,金珠搖擺著,發出悅耳的輕響:“就算容顏不改,也早已物是人非……”頓了頓,微抬了頭:“這便是你的兩個愛徒了?”

白夫子頜首:“回娘娘,正是。”

“本宮倒是有兩年沒見著季陽了,沒想到,已出落成大姑娘了。”

沈妙雪屈屈膝:“娘娘繆讚了。”

皇后伸出一隻瑩白的手:“過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沈妙雪上前了兩步,皇后拉著她的手,笑道:“這面容倒是隨了沈元帥。”

沈妙雪面上一僵,方肖溪暗暗嘆氣:難怪爭不過王貴妃,這後宮的女人,要的不僅僅是容貌身世啊。

又說了幾句,皇后便打發個大姑姑帶她二人去開陽殿,宴會便設在開陽殿,裡面已坐了不少貴女們。

大姑姑引二人入了位便離去了,方肖溪環顧四周,不意外的看到了符玉珊。

符玉珊正和一名貴女交談,桃花眼卻向這邊瞟來,沈妙雪二話不說衝她比了箇中指。

學壞比學好容易太多了,這一年多時間裡,沈妙雪將方肖溪的惡劣學的十成十,吐口水,罵娘,比中指,口頭禪沒有她不會的。

符玉珊霎時氣的頭頂冒煙,起身便走了過來。

要說兩年前沈妙雪還會避其鋒芒,但現在的沈妙雪早就膽大包天了,方肖溪連俞王世子都敢打,我連你個區區候府千金都搞不定,豈不成狗熊了(也是方肖溪教的。)

當下站起身,用挑畔的目光迎戰。

符玉珊一直都看沈妙雪不順眼,全族都死光了,只有個寡婦娘,又是個大草包,卻還吃著皇家飯,頂著郡主的封號,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

當下桃花眼一挑:“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季陽郡主呀,聽說,郡主和方五姑娘的琴藝名揚京城,不會像上次一樣,請人代替吧,要我說,這臉皮也夠厚的,請一次成,還真想請二次呀。”

沈妙雪唯一沒學下來的就是方肖溪的急智,當下不知如何回擊,便看了眼方肖溪,方肖溪淡定的坐著,拿出個拳頭晃了晃,沈妙雪又是二話不說……

“啊……”女聲尖叫,殿內的宮女太監頓時亂成一團,

恰在這時,宮裡的主子們入殿了,當下被這兵荒馬亂的一幕整的有些懵,皇后身邊的大姑姑抬手招了個宮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宮女慌慌張張的:“回娘娘,剛剛不知怎地,符姑娘和季陽郡主爭執起來……動了手。”

皇后驚訝了:“動手?”

宮女忙磕頭:“回娘娘,符姑娘捂了眼睛,已有公公去請太醫了。”

皇后沉默,淑妃上前一步道:“姐姐先入座再說不遲。”

於是皇后帶著妃嬪們入了座,身後的太監如夢初醒,忙大聲唱道:“皇后娘娘駕到。”

下面的貴女和宮女太監紛紛下跪迎駕,皇后揉揉腦袋:“都平身吧。”

“姑姑,您要給侄女做主呀。”符玉珊捂著眼不起來。

皇后關切的問:“玉珊,這是……怎麼啦?”

符玉珊哭道:“侄女只不過和季陽郡主理論一二,她……她便動手打了侄女。”

皇后目光轉到沈妙雪身上,沈妙雪昂頭走了上來,一臉正氣:“回娘娘,雪兒剛到殿上來,符姑娘便上前來說雪兒的琴是人代彈的,說雪兒和方五姑娘是沽名釣譽之人,雪兒氣不順,忍無可忍之下出手。”

“劣徒,為師平日是怎麼教你的,怎可出手打人。”白夫子在皇后一行人後,對於兩人的膽大包天早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