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和十一娘一起去說話。

“明天永昌侯府接春宴,後天是粱閣老家,初六還得去威北侯林家,初七是中山侯家,初八是我們家

……”她把一直到元宵節的安排都說了,然後望著十一娘,“我聽士崢媳婦說,初六她在家裡宴請幾位公主

、附馬,想你也去湊個熱鬧。我看這樣,初六我去威北侯家,你去長公主府。”又看了三夫人,“家裡的事

,就全交給你了。”

十一娘和三夫人曲膝應“是”,太夫人點頭,見天色不早,打發媳婦回了屋,找了白總管來部:“外

面的情景怎樣了?”

白總管不敢有所隱瞞,低聲道:“大家議論紛紛的,也有幾位御史上書彈劾,說侯爺……”他語氣微

頓,“德行有虧。皇上均留中不發。”

沒有提陣前收敵……看樣子這件事還有一陣子折騰。

而回到院子裡的十一娘卻帶琥珀、濱菊開了箱籠找細棉布料子。

琥珀就在她耳邊絮叼著:“……珊瑚姐姐說讓您放心,五姨娘那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會派了趕

車的小六子來報給你。讓我們跟這邊門房說一聲。要是小六子過來別攔著不讓進。到時候耽擱了時間。”

“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吧!”十一娘笑道從箱籠時拿出一塊白底紫花的細棉布,“你們看這塊怎樣?我

覺得做小孩子的褻衣挺好的。”

濱菊掩嘴而笑:“小孩子穿什麼褻衣。我看做件小襖吧?這棉布三兩二錢銀子一匹呢!”

琥珀也道:“是啊。小孩子見風就長,這麼好的料子做褻衣……還是做小襖吧!”

“好看!”坐在一旁小杌子上吃糖的徐嗣誡突然道,“衣裳好看!”

十一娘大笑,抱站徐嗣誡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你也知道好看!”

他捂了嘴笑,嘴裡的糖流滿了手。

十一娘讓小丫鬟倒熱水來給他淨手,笑著問他:“給你也做一件好不好?”

他深深地點頭:“母親也做。”

“唉呀,夫人!”濱菊聽了奇道,“五少爺喊母親了。”

十一娘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母親這個詞太書面,她真沒太大的感觸。

琥珀聽了卻笑吟吟地跑過來:“真的,五少爺喊夫人了。”

徐嗣誡見大家都很高興,也跟著笑。

十一娘又挑了幾匹錦緞:“……給諄哥和誡哥做兩件顏色鮮豔色的春裳。”又想到既然給諄哥和徐嗣

誡都做,那也應該給徐嗣諭做兩件,又換了兩匹錦緞出來,商量濱菊:“二少爺年紀大些,不免內院、外院

的走動,他的衣裳拿去針線房,做些燕京流行的新式樣子。至於諄哥和誡哥的,就我們幫著做了吧!”

濱菊笑著點頭,見冬青低頭在一旁清理布科,就語帶調侃地道:“那可不行,夫人。這眼看著就要開

春了,沒有冬青姐姐,這麼多的針線活,我們怎麼做得出來!”

“你要死了!”冬青紅著臉去擰濱菊。

濱菊笑著躲到琥珀身後,一雙大眼晴卻忽閃忽閃地望著十一娘:“夫人,冬青姐姐打我。”

十一娘直是笑。

冬青臉紅色通紅,丟了布料:“我不嫁了。”

濱菊笑道:“這倒奇了。我們什麼時候說冬青姐姐要嫁了?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琥珀笑彎了腰。

冬青羞得無地自容,轉身就朝外跑,卻和門外的陶媽媽碰了個正著。 要不是旁邊的小丫鬟眼明手急

將她扶了,只怕就要摔個仰八叉了。

“這是幹什麼呢?”陶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