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著吧!夫人前兩天賞了我一匹杭絹,一匹焦布

……”

正說著,看見十一娘和琥珀走了過來。忙笑著喊了一聲“夫人”,丟了繡櫞迎了上來。

繡櫞不敢馬虎,緊跟在雁容身後給十一娘曲膝行禮。

“是繡櫞!”十一娘神色淡然。

繡櫞忙笑著解釋:“奴婢特意過來向幾位姐姐請教些針線上的事。”

“做針線?”十一娘聽著臉上就透出幾分笑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穿著豆綠色的比甲,白綾襖,烏黑豐盈的頭髮梳了螺髻,襯著略施薄粉的臉,倒也嬌豔動人。

繡櫞不禁有些拘謹:“夫人……”

十一娘一雙眼晴不離她:“平時不注意,今天仔細一看.繡櫞也是個大姑娘了。是該操心針線上的事了

。”

說著,笑了笑,轉身朝正屋去.“也不知道誰家的小子有這福氣!”

琥珀、雁容幾個忙跟了過去。

繡櫞卻神色大變。

她既然跟著喬蓮房到了徐家,那她就是徐家的僕婦了。十一娘是主母,自然有權利把她指給任何一個小

廝。

一想到這裡,她不免心驚膽戰,匆匆朝東角門去。

十一娘看著目光微冷,問雁容:“侯爺回來了嗎?”

雁容低聲道:“回來有半柱香的工夫了。進門就問夫人。知道您被三夫人叫去了,喊了夏依服侍著更衣

梳洗。

這個時候應該歇下了。”又道,“繡櫞七彎八拐地打聽侯爺回來了沒有,我一直推託……”說到最後,語中

已帶詢問之意。

十一娘停下腳步,抬頭望著了一眼。

夜風吹動著樹葉,簌簌作響,迎面已沒有了寒意。

“她再來問,你直管攔著。”她的聲音有些低,夾在風裡,時隱時現,“如果是喬姨娘……你們就不用

攔了!”

雁容微怔。

十一娘已轉身進了廳堂。

雁容急步跟上。

琥珀已為十一娘撩了內室的簾子。

“三嫂喊你去做什麼?”徐令宜正坐在臨窗大炕上看書,聽到動靜抬頭,眉眼間已有笑意。

“有點事商量。”十一娘含含糊糊地應道,“侯爺什麼時侯回來的?”

“剛回來……”

夫妻倆打了個照面,十一娘去了淨房洗漱,出來的時候徐令宜已經上了床,歪在床頭看書,見她收給完

了,一面放下書準備睡覺,一面隨口道:“帳對得怎樣了?三哥今天和我商量,準備二月十六啟程。”

“這麼快!”十一娘上了床,“日用的帳冊都交待清楚了,就是庫房的帳,三十六本,只對了十二本。

“有錯?”徐令宜問著躺了下去,“除了那些祖傳的、御賜的,其他你看著辦就成了。山陽是個窮地方

。以後就是回了京,大家各立門戶……他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

“侯爺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十一娘調整了一下枕頭,也躺了下去,“庫房的帳對的慢,卻不是為了這

件事。”她把徐嗣勤幾個偷偷去見媛姐兒被甘家大奶奶發現投到三夫人這裡的事告訴了徐令宜,略下了自己

和三夫人的對質,說了自己對徐嗣諭的處置。

徐令宜聽著頷首:“這件事你做的對。讓他閉門思過,既可以讓他抽身,還可以讓他靜思反省。”說著

,眉頭蹙了起來,“我瞧他行事一向穩妥的,誰知道也做出這樣不知道輕重的事來!”

“諭哥兒再穩沉,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十一娘勸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