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了。真的不了。”我苦笑著搖搖頭。

大姑父似乎依舊是無法理解我的想法,他想方設法地跟我談心,想要說服我,但是我還是拒絕了他的意見。

其實,我也是想要去讀大學的。但是如果我上了大學,那麼我就沒法再照顧嘉琪了。事到如今,嘉琪幾乎已經成了我的唯一牽掛。我不可能再丟下她。

那晚大姑父就坐在沙發上跟我談心,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堅持了我的想法。

最後大姑父看說服不了我,又不好言辭太過激烈,也就只能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好好地再考慮考慮。

“東東,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爸爸還在的話,他肯定是希望你去上大學的。既然你堅持不肯到姑父家,那姑父就先回去了,我的電話你也知道,要是有急事你立馬打電話給我,不要猶豫。再過幾天,姑父就陪你去公證處領財產,把遺產問題給解決了,你也好安心。放心,姑父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

大姑父的話讓我很是感動,讓我兩眼發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不流淚。

當你受到委屈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堅定地指出你,幫助你,那種感動,絕對是你無法忽視和承受的。

大姑父最後還是走了,堂哥又留下來陪我說話。

小時候,堂哥可以說是我同齡人裡關係最好的一個了。因為我和他小時候都很頑皮,愛打鬧,雖然我進入青春期後性格內向了很多,他卻依舊開朗,算是走向了兩個極端,但是我和他的關係依舊是非常的要好。

“東東,沒事的,別傷心噢。不管什麼事情,哥哥我都會幫你到底的。”堂哥拍著我的背,非常灑脫地對我說。

“謝謝夏斌哥。”我點點頭,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和有些開裂的衣袖,不禁問道,“夏斌哥,你沒受傷吧,那些人剛才下手也挺重的,要不是你攔著,我恐怕早就跟我爸一樣躺在醫院了。”

“切,我會有什麼事,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又不是什麼專業打手,就算是武警來我都能跟他們對著幹,怎麼可能受傷。我在警校不是白混的。”

聽著夏斌堂哥的話,我安心地笑了笑。

堂哥又跟我談了會兒,安慰了我很多,最後我說讓他早點回去吧,回去塗點藥水,貼上創口貼,表的感染。他笑笑,也就起身打算離開了。

“東東,要是有人找你麻煩你就找我好了。以前跟我一起混的那些兄弟還有不少賣我臉色的,要是要動手他們肯定不會吃虧。警局局長和交警隊大隊長都跟我爸爸關係不錯,在這個市裡,你不用怕任何人!”

“嗯,我知道了,謝謝夏斌哥。”我笑了笑,站起身來,把我這位鐵骨錚錚的堂哥送出了家。

該送走的都送走了,空蕩蕩的家裡,一時間,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這幾天,因為辦喪事,所以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有很多人安慰我,關係我,所以我也並不怎麼感到孤單。

但是當他們一一離開之後,空空的家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我才真正感到了強烈的孤單和恐懼。

空白。

無盡的空白。

看著空蕩蕩的家裡的沙發、電視、桌子、茶几,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但我知道,唯一的區別,就是爸爸走了。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開著車,回來這個家,翹著腿,把大衣扔到沙發上,人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觀看,也不會再看看報紙喝喝茶。他也不會再給我燒飯做菜,也不會再給我打來任何生活的驚喜。了

這個家,這個客廳,雖然那麼的熟悉,但是,再也不會有生氣了。從今以後,有的只會是無盡的孤單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