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發現除了自律兵器們之外沒人在注意自己,於是他走向那名少女。

“節哀順變,”徐向北在少女身邊站定,順著少女的目光望向那幾根光溜溜的柱子。沉聲說道,“不過由我來說這話確實有些奇怪就是了。”

少女不說話。

徐向北垂下目光,在近距離掃了眼少女的身體。然後暗想他地搭檔確實是個很有桃花運地傢伙。能讓這麼漂亮的少女為他悲傷。

接著徐向北又看了眼少女地側臉,那溢滿了整張臉的刻骨的感傷讓徐向北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這使得徐向北決定,不把這名少女納入自己的女僕隊,就算她的記憶能夠被修改,留在徐向北自己心裡的少女那悲傷的臉卻不會消失,萬一和被修改記憶後的這名少女的關係變得很好的話,那肯定會有負罪感的——就像某個臉上同樣有十字疤的劍客那樣——想到這徐向北臉上十字型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

就在徐向北轉身離開的瞬間。少女開口了:“節哀順變……我想這句話是不會有用的吧。”

徐向北停下腳步。沉默了一小會兒,背對著少女說道:“要復仇的話隨時來找我吧。”

“慘無人道”的耍了回酷之後徐向北決定酷酷的離開。沒準這少女會被腦殘光環和魅惑光環照到然後倒貼過來呢……

誰知道少女接下來說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徐向北聽著聽著就不自覺的將身體又轉了回來,聽完之後他才知道,少女那句“節哀順變……我想這句話是不會有用的吧”的意義和他理解的完全不同。

“我,只有四年的記憶。”少女聲音中蘊含著的某種“別的東西”讓徐向北轉過身來,那是某種比失去伴侶失去摯愛還要深刻還要陰鬱的東西,少女就這樣繼續說道,“四年前我在某個銀徽的工坊裡醒來,那就是記憶的起點,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就連名字都是那銀徽的學徒告訴我的,那個學徒甚至不知道我的製作者是誰,只說我是師傅收購來的無主羽翼。然後,在我的記憶剛剛開始五天之後,我就被賣給了現在的搭檔。”

徐向北微微嘆了口氣,就算在上層修改羽翼的記憶這種事情都屬於常見的狀況,而在下層空域則比在上層更常見,不把羽翼當工具的翔士確實不少,但是把他們當成工具的人在數量上確確實實的佔據了絕對優勢,特別是在一般人當中,羽翼等於工具,女性的人形羽翼還要兼職性奴這一類的想法比比皆是。

就在徐向北想著這些的時候,少女也在繼續訴說:“我總是在想,我真正的名字究竟叫什麼?製作我的人又是什麼樣子的,他是否還建在?之前的我都經歷過些什麼?為什麼我對戰鬥如此習以為常,又為什麼偶爾會有一些東西會讓我湧起莫名其妙的感傷?我之前究竟像這樣子換過多少次主人?所以剛才你說節哀順變,你大概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過去的自己可能為無數個搭檔流過眼淚,我就完全悲傷不起來。何況,我根本就不喜歡現在的翔士,我只不過是剛好被賣給他了,並且因為用得比較順手而得到他的喜愛罷了,人們常說翔士和羽翼的契約是宿命的羈絆,可我完全不知道所謂宿命究竟體現在哪裡。”

“坊間有這麼一種說法,認為如果使用的是多次修改過記憶的羽翼,再怎麼樣也成不了幻翼,看來原因就在這裡呢。”

身後響起的聲音嚇了徐向北一跳,他回過頭,有些驚訝的說道:“西雅?”

身穿那件經歷過戰鬥之後卻依然一點破損都看不到的女僕裝的少女對徐向北嘆了口氣,抬手摁住自己腰間的七級光魔劍的劍柄(會佩戴光魔劍是因為攜帶端雅劍那個大塊頭在翻箱倒櫃的時候太不方便了),半分無奈的說道:“你這樣一個人跑進俘虜堆裡是成心想跟你的禁衛隊隊長過不去麼?說不定這裡面就有懷恨在心想要報復的傢伙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