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中

在儀式結束的時候,周圍一片寂靜,最開始的低聲叫罵和私語聲早已消失,所有的人都呆呆的佇立在原地,仰望著那些在花瓣的引領下升入黃泉之國的光點。

光點全部消失在天際之後,哭聲再一次在廢墟之間迴響,卻比儀式之前的哭聲少了些呼天搶地的悲愴,多了份安詳與平靜。

結束歌唱之後,希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歌聲的餘韻之中,那對寬厚又溫暖的光之羽翼緩緩的收攏在她的背後,最終變成星星點點的亮光消散。在希達身後的徐向北和傑西恩雅也看著希達的背影沉默不語。過了不知道多久,希達終於轉過身來,對徐向北他們露出了慣常的笑容,她張開嘴剛要說話,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手拼命的擦拭著自己的腮幫子——那裡貼著一大塊泥巴,在希達那潔白細嫩的肌膚的映襯下顯得分外的顯眼。

毫無疑問,那泥巴肯定是那些不滿徐向北的人的傑作。

希達三兩下就把臉上的泥巴擦掉,緊接著她背起手,將被泥巴弄髒的袖子藏到身後,臉上的笑容還是和往常一樣知性而溫柔。她用開朗的口吻對徐向北和傑西恩雅說道:“啊啊,一早就去摘花,肚子都快餓扁了!早餐有給我留吧?實在不行夏亞你寫幾個故事……”

“可以了,希達。”徐向北忽然對一臉開朗的希達如此說道,“已經可以了,接下來在我們這些人面前,你不必再強顏歡笑了。”

昨天晚上多菲雷亞就很不解的問徐向北:“為什麼我們要受到這樣的待遇呢?我們如此努力的奮戰,如此努力去拯救大家,為什麼到頭來要捱罵的卻是我們呢?”

問這話的時候多菲雷亞一臉的委屈。她初次上陣就遭遇這樣激烈地大戰,一定是拼盡了全力才撐了過來,她多半在心裡期待著戰鬥結束之後的凱旋吧,所以伊特古拉的人們的反應會讓她覺得委屈也就不難理解了。

對於多菲雷亞的問題,徐向北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摸著多菲雷亞的頭,以行為安撫著面露哀愁的前王女。

實際上徐向北自己也覺得有些委屈,雖然在戰鬥中他並沒有懷抱著“守護伊特古拉的大家”這樣了不起的信念,但是。難道不是自己地奮戰保全了剩下的人們麼?難道不是自己阻止了全滅的結局麼?要知道,在昨晚地那種情況下,月光舟完全可以跑路自保的啊!

當然。學心理學的徐向北腦海裡有無數種理論可以解釋他們的遭遇,可知道理論和實際的感受是兩回事,他徐向北還沒有達到對此能夠泰然處之的境界。

恐怕,希達也是一樣吧。

昨天最大的功臣除了犧牲了自己地裡迦之外,就屬希達了,在付出瞭如此多之後還遭到倖存的居民們如此對待,為死者送靈。高唱安魂曲的時候還被人用泥巴伺候,就算是這名堅強的司書少女也會感到委屈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希達的笑容,徐向北不由自主的就這樣認為。

現在希達的手都藏到了身後所以看不到了,但是剛才她唱歌地時候,徐向北就已經發覺,她的手指上有許多細細的傷痕。那一定是在採花地時候被植物的葉片還有枝幹上的尖刺劃傷的吧?對於自己的一片好心遭到這樣的對待,沒人會不感到傷心的。

果然,徐向北的話語讓希達的臉色微微變得暗淡。笑容也在一瞬間凝固。

“可以了,希達。”希達地表情讓徐向北再次重複自己地話語,“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到了,有時候,軟弱一下並沒有錯。”

既然男人都可以“哭吧哭吧不是罪”,更何況女孩子呢。

希達看著徐向北,似乎在思考著徐向北地建議,剛剛吹走司書少女灑下的花瓣的那陣風似乎又轉了回來,撩起少女的裙子和那長長的纖細的麻花辮。終於。希達輕輕的搖了搖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