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將這個儀式看成是兒媳的打算。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梁丘舞的夫婿,你我二人坦誠相待,不離不棄,助我振興家業。倘若你日後負我,亦或是負我梁丘家之名……如同此柱!”說著,梁丘舞伸手在祠堂的木柱上抓了一把,不見她用幾分力,但是那足足要雙臂環抱的柱子,竟被她扯下來一大塊。

望著柱子上深深的五個指洞,謝安驚呆了。

“聽到了麼?!”梁丘舞再次重複道。

“聽到了,聽到了……”謝安連連點頭,絲毫不敢含糊。

梁丘舞這才滿意,丟下了抓在手中的木塊,繼而一甩雙袖,雙手微觸,雙腿微屈,朝著謝安盈盈一拜。

“這這是做什麼?”謝安一臉不解之色,見此,伊伊連忙提醒道,“此乃夫與妻初見之禮,姑爺照奴婢這樣做……”說著,她抬起右手,虛握成拳,左手成掌輕輕釦在拳上,繼而低頭彎腰。

“哦哦……”恍然大悟的謝安學著伊伊的動作照樣畫葫蘆。

“日後,請多多指教……”在謝安驚愕的目光下,梁丘舞低著頭,用溫順的語氣說道。

天吶,這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梁丘舞麼?

謝安簡直難以置信,手忙腳亂地環禮道,“不不不,我才是,請多多指教……”

梁丘舞微微一頷首,繼而又站直了身,瞥了一眼謝安,平聲靜氣地說道,“因我二人尚未正式完婚,喚你夫君有些不適……”

“理解,理解……”謝安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謝安隱約感覺到,自從發下了那婚誓,以及行過了什麼禮節之後,梁丘舞看自己的目光,比較昨日已有些不同之處。…;

如果說昨日還只是僅僅帶著幾分尊重的、像看待陌生人一樣的目光,那麼現在,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已多了幾分情意。

可惜的是,與其說是夫妻之情,倒更像是家人之情,但即便如此,謝安心中亦不由自主湧出一股暖意。

雖說有些奇怪,不過……

這就是有家人的感覺麼……

真的……

很不錯啊……

長長嘆了口氣,向來堅強的謝安,竟感覺眼眶微微有些溼潤。

然而遺憾的是,這種讓他無比感動的心情,僅僅只維持一小段時間……

“日後若是有人膽敢對你無禮,報我的名字!”女人用很是嚴肅而認真的語氣說道。

你會替我出頭是麼?

不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麼?

謝安呆呆張著嘴,無奈望了一掩嘴偷笑的伊伊,苦笑說道,“真還是讓人心安啊……”

梁丘舞點了點頭,抬腳正要往外走,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望著謝安說道,“如今,可以了!”

“什麼可以了?”謝安被她沒頭沒腦的話弄混了。

卻見梁丘舞瞥了一眼伊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頭望了一眼面紅耳赤,低著頭悶不吭聲的伊伊,謝安頓悟了。

在來到梁丘府的第二次,午膳謝安是與梁丘舞一起用飯的,而伊伊則在一旁伺候著,儘管謝安幾次讓伊伊一同用飯,但是後者卻搖頭拒絕了,這讓謝安暗暗嘆息。

說到底,總歸是名滿冀京的世家,即便梁丘舞心底將伊伊視為姐妹,但是禮數卻依舊不能作廢,畢竟她是梁丘家的當家家主,必須嚴格約束自己以及他人,以免敗壞門風,徒惹他人恥笑。

這也是謝安極為看不慣世家作風的其中之一。

吃過午飯,梁丘舞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午睡,謝安很難想象,自己這位未婚妻,在作息時間方面,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樣嚴謹而守時。

而趁她沒走之前,謝安向她提出了要到府外逛逛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