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說得那般確鑿,長孫湘雨愣了愣,繼而輕笑說道,“放心吧,安哥哥以為奴家弱不禁風麼?安哥哥不知,人家幼時在長孫家,即便是寒冬臘月,也要去鑿冰取水,幫孃親清洗衣物、被褥呢……”

“但那也只是十幾年前,不是麼?”說著,謝安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輕聲說道,“聽話,否則,我只能再次剝奪你軍師的職權了……”

“……”長孫湘雨聞言紅唇微啟,有些錯愕地望著謝安,繼而噗嗤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小手反握住謝安的手,故作不滿,幽幽說道,“就知道用這招……”

“很管用,不是麼?”

“咯咯,”長孫湘雨輕笑一聲,嘟著嘴說道,“那,你可要儘快地建好營寨,眼下風向對我軍……咳,對我軍不利,再者,還要叫軍中將士砍伐周邊林木,打造井闌、雲梯……”

“我記住了。”

“要提防叛軍趁夜襲營……咳咳,長安不比先前那些城池、關隘,乃叛軍僅剩的容身之處,是故,叛軍勢必會反撲……”

“我知道,我知道……”連連點頭,謝安小心翼翼地扶著長孫湘雨,讓她得以緩緩躺在榻上,繼而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龐,輕鬆說道,“就當是我替你打下手吧,你好好歇息,什麼也不要想,待我一切準備就緒,再來向長孫軍師請示如何攻克長安……如何?”

“咯咯……”

“不過有言在先,若是你不好好歇息,病情沒能在我軍攻打長安之前好轉,那你軍師的職務,就沒有了哦!”

“怎麼這樣……”長孫湘雨氣悶般嘟了嘟嘴。

“不想那樣的話,這幾**就好好歇息,”伸手將長孫湘雨額前幾絲亂髮撫至一旁,謝安低下頭,壓低聲音說道,“想想,我軍十五萬,叛軍十五萬,一旦開戰,那就是動輒投入三十萬兵馬的戰役……”

長孫湘雨柳眉一顫,胸口稍微有些起伏。

望著她這幅模樣,謝安心中暗笑,他知道,長孫湘雨最嚮往的就是這種宏大的場面,能夠讓她展示自己的才華,因此,他不怕這個女人不乖乖上鉤。

“奴家的性子,安哥哥可真是看得透徹呢!——真討厭!”長孫湘雨嘟著嘴瞥了一眼謝安。

也難怪,一向習慣於把握主動權的她,漸漸被謝安看穿了性格,使得謝安能夠對症下藥,束縛她,這對於她而言,確實有些不自在。

不過對於謝安而言,他倒是很熱衷於看到這種事,畢竟在他看來,長孫湘雨這個女人骨子裡其實也是一匹野性難馴的烈馬,而且,比梁丘舞更為捉摸不透。

“好了,好好休息吧!”低頭在長孫湘雨額頭親親一吻,謝安走出了這頂簡易帳篷。

在帳外,蘇信、李景、費國、唐皓等軍中將領,正一臉焦急地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大人出來了!”張棟眼尖,瞧見謝安從帳內走出來,連忙走了過來,抱拳說道,“大人,不知長孫軍師病情如何?”

可能是當初在洛陽時,張棟在長孫湘雨手中敗地絲毫沒有脾氣,因此,他對長孫湘雨格外的尊敬,甚至要超過對謝安以及李壽。

“沒事沒事,”見眾將圍了過來,謝安擺了擺手,說道,“也就是她身子骨虛弱,這數月來車馬勞頓,兼之時下天氣寒冷,受了風寒,好好休養幾日就無事了……”

“哦!”眾將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畢竟,眼看著長安之戰即將展開,然而那位足智多謀的軍師卻病倒了,這對於周軍將領而言,著實是一個打擊。

“大人,不如待會末將上山看看,看看是否能獵得一些山味,煲個湯,讓軍師喝下,驅驅寒氣?”蘇信自告奮勇地說道。

也難怪,畢竟在蘇信看來,那位長孫小姐非但是十五萬大軍的軍師,極有可能還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