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臣子好意,天子哈哈一笑,故作詫異說道,“哦?竟有此事?——如此,朕倒不是要看看,孔愛卿是否是大有長進!——請!”

“陛下請!”

——與此同時,大獄寺——

初審李賢之後,文欽按約將季竑從光祿寺押往了大獄寺,看季竑身上遍體鱗傷,多半已遭到幾頓毒打,不過看季竑的氣色,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也得虧文欽這一上午都在大獄寺內,不曾返回光祿寺,要不然,季竑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提審季竑,依舊是在大獄寺內一堂,堂內依舊是審問李賢時那般設定,但是這回,謝安並沒有過多問話,而是請御史臺御史大夫孟讓,以及光祿寺卿文欽二人一同審問。

畢竟自昨夜到今日凌晨被文欽抓到,季竑一直與謝安、梁丘舞、荀正等人在一起,這樣一來,謝安等人反而不好問話,免得被太子李煒一方人抓到口實,說他有意袒護人犯。

別以為太子一方的人不會這麼做,他們連堂堂八賢王李賢都敢陷害、誣陷,還在乎謝安這一干人?

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對李賢那件盡是汙跡的內衣產生了些許懷疑麼,文欽這回顯得要比之前冷靜許多,並沒有像之前毒打李賢那樣毒打季竑洩憤,這倒是讓謝安有些意外。

“……回稟諸位大人,小人說完了,如有一句謊言,天人共戳!”整整花了大半個時辰,季竑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御史臺御史大夫孟讓本來就是八皇子李賢的人,自是迫切希望替李賢洗刷罪名,如今被謝安委任為此堂審訊官,自然是珍惜這個機會,因此。當季竑說完後,他便率先問道,“季竑,你口口聲聲說你昨夜不曾在百花樓行兇,可有證據?”

“有!”季竑點點頭,拱手說道。“百花樓眾酒姬證詞中所言,兇手在戌時二刻行兇殺人,可那時,在下正與謝少卿、荀卿以及謝少卿兩位夫人一同在大獄寺等候東軍尋找李賢殿下的訊息,如何能殺害那些女子?”

孟讓聞言心中大喜,回顧謝安與荀正說道,“廷尉大人,衛尉大人,嫌犯所言。可是屬實?”

謝安與荀正點了點頭。

見此,孟讓正要說話,忽聽吏部尚書徐植怪聲怪氣地說道,“孟大夫此言不妥!——謝少卿與荀大人乃此案主審官與陪審官,按我大周刑律,不得替人犯作證,以免審案有失公正……”

話音剛落,旁聽席中長孫湘雨站了起來。咯咯笑道,“那奴家呢?——奴家與舞姐姐既非公堂主審官。又非陪審官,能否替季竑作證?”

本來,似長孫湘雨這樣貿然插話,似徐植這樣的陪審官,有權將長孫湘雨擾亂公堂的罪名趕出去,可擺著謝安這位不好惹的主審官在。誰也不敢對此報以異議。

最後,還是謝安自己感覺有些不妥,拍了一下驚堂木,尷尬說道,“那個……堂下喧鬧者。何人?”

儘管誰都知道這是例行公事,可聽謝安這番問話,堂內眾人還是倍感好笑。

都有夫妻之實了,還問女方是何許人?

饒是長孫湘雨亦倍感好笑,強忍著心中笑意,踏著碎步走至堂下,向謝安眨了眨眼,一臉媚態地說道,“老爺明鑑,小女子複姓長孫,名作湘雨……”

不得不說,長孫湘雨那一記媚眼,讓謝安著實有些吃不消,咳嗽一聲,用目光示意著御史大夫孟讓。

孟讓會意,起身向長孫湘雨拱了拱手,繼而又坐下,正色問道,“長孫小姐,本官問你,季竑方才所言,可是屬實?”

故意用目光挑逗著謝安,長孫湘雨咯咯一笑,點頭說道,“字字屬實!”

“言下之意,長孫小姐可以替嫌犯作證,在百花樓內殺害一干青樓女子者,並非季竑,兇手令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