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就知道流芳的人會來阻攔,我兩輛車算是沒白帶,這齊老二也是有案在身的主,平時龜縮在流芳不出來,現在好了,自己就跳出來,都帶上車!”胡紅軍卻是沒想到能抓住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多少算一點功勞。

“流芳就齊家村的人亂嗎?”劉羽接觸到的流芳人貌似都是齊家村兒的。

胡紅軍抽著嘴直搖頭:“怎麼可能!流芳三個村,一個比一個亂,齊家村排老末,李家村和王家村那才是真正的亂,咱們公安進去跟進了敵人包圍圈似的,抱團得緊,相當排外,尤其是王家村,嘖,亂得嚇人,家家祖傳的土棍,一個比一個橫,製假販假還在其次,正經是全村兒的人都搞製毒販毒,連村長村支書都參與了。”

“製毒販毒都搞?”劉羽狠狠吃了一驚,這可是大罪!壓根不是製假販假這些小兒科能比的。何況是全村動員,這性質得有多惡劣?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喊流芳是風山毒瘤了,製假造假頂多算是牛皮癬,可這毒品就當真是當之無愧的毒瘤了。

“哎,公開的秘密,誰來也管不了,除非來個強力的主。下狠手往死裡搞。不然。還是算了吧……”胡紅軍嘆了口氣,有誰能下狠手往死裡搞?這年頭,大家都求個安穩,混到點挪窩,沒事捅馬蜂窩幹什麼?撈點功勞是有可能,但被馬蜂蟄,捅出天大的麻煩簍子可能性更大,誰會找不自在?

劉羽一陣氣悶。太平官何時才能少一點?

“呵呵,你不用嘆氣啦,不歸咱們管還是少操這份心吧,等輪到咱們頭上再說。”胡紅軍知道劉羽的脾氣,怕是看不下去流芳的所作所為,心生俠氣了。

胡紅軍這個人比較油滑不假,卻不代表他心底沒正義感。

在最初,劉羽給他的印象是愛管閒事,可後來劉羽這種事幹得多了,其中多少次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偏偏劉羽死命往裡鑽。這份執拗勁,真叫胡紅軍動容了。這讓他看到了剛入警隊那會的自己。那時的他亦如許多警察一樣,在票票紅旗下莊嚴的宣誓保衛人民,與犯罪分子作鬥爭。可隨著歲月打磨,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豪氣,只剩下一個在官場打拼,為試圖奔波的行屍走肉。

所以,從最初對劉羽行為的不解到輕視,最後漸漸生出欽佩,對劉羽的評價也從“愛管閒事”這個貶義詞轉變到了“俠氣”這個光明的詞眼。

如果每個警察都能保持劉羽這樣的心態,嫉惡如仇,心裡裝著一點人民,現在的公安該是何等光輝?

劉羽心裡頭沉甸甸的不是滋味,一個小偷引申出民眾的心態,保護社會,其實需要的不僅僅是警察,更重要的還是人民自己啊!眾志成城,還有哪些鼠膽匪類敢明目張膽扒竊搶劫?

而流芳的事也讓他上了心,對於這樣一個違法犯罪聚集地,大小官員出於自身著想,竟然紛紛選擇了無視,這讓劉羽一度燃起了怒火。

回去之後,劉羽讓人開始詳細打聽流芳的事,蒐集流芳的情況。

三天後,距離組織部要求的考核匯總說明書提交日期只剩下一個星期了,而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交警支隊的考核匯總還未正式收錄,被卡住了,原因就是不夠完整,有一箇中隊沒能及時提交。

突如其來的訊息嚇得各個中隊均是臉色大變,進不了組織部的系統,只進了公安政治局系統,那豈不是意味著行政職務的評定等於是空白?多少人等著能在那一塊加分了,這麼一搞好了,所有人都是零分。

所以,再如何忌憚紫忠騰,各個大隊長也只能硬著頭皮問紫忠騰,這個紫支隊啊,下面同志們情緒很激烈,請您指示。

紫忠騰一直在忙活金沙大壩水電站的事,他在暗中跟風山電網的高層接觸,為紫家下來吃食做好鋪墊,所以警隊這邊關注力度不夠。陡然聽說這麼一樁事,雖然覺得怪異卻也沒多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