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軟枕,墊到他背後,再輕輕把他扶回去靠著。

“咳,那……”明樓有點尷尬,故意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可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打斷。

“新政府那邊,”阿誠面無表情的開口,聲音很平板,語氣也很平板,平板得讓明樓心頭直打鼓,“知道你受傷,周佛海特批你三個月的休假,交待你好好休養;76號暫時由我看管,沒出什麼亂子也沒法出亂子;特高課新派了一個日本軍官坐鎮,他的底細我正在查,他沒有對你我產生懷疑;孤狼和她的房間,包括錄音機麵粉廠,所有真真假假的證據線索我都清除乾淨了;軍統和黨組織都也都電令你靜默。請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再一次的無語。

明臺心裡樂翻了天,從來都只有自己被大哥欺壓的份兒,難得見到大哥說不出話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啊!阿誠哥還真有一套!他不說話,卻拍了拍阿誠的肩,以示支援。

阿誠白了他一眼,手上持續做著換藥的準備。

明樓看著阿誠的動作,心裡卻想著他平板的語氣,嘴裡則無意識地出聲:“我好得差不多了,以後換藥還是我自己來吧……”

阿誠停頓一下,沒有理會他,繼續做著準備。

明臺悄悄吐了下舌,找個藉口開溜。大哥沒看到,他可是看得清楚,阿誠哥的臉色是有多黑!關上房門,又馬上開啟,“阿誠哥,輕點啊,大哥可是傷號!”

明樓一臉茫然。

看著大哥那茫然無辜的眼神,明臺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哥那表情,哪裡還像是能咬死人的眼鏡毒蛇,根本就是想要抱抱的小狗狗嘛!他笑著關門離去。

書房裡。

阿誠依然沒有說話,手上則不停頓的拆繃帶,上藥,又重新纏上繃帶。明樓身上總共四槍,左手臂,雙腿,最後一槍竟然是……阿誠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阿誠,”明樓的聲音依然困惑,“明臺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阿誠保持沉默,只專注於手上的工作。

等半天沒等到回答,明樓終於把眼光拉回阿誠臉上,也才發現,阿誠的臉色不是普通的難看。

“阿誠,出什麼事了?這種表情。誰惹你生氣了?”

阿誠看他一眼,還是不說話,做好收尾工作後,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和明樓對視。

“大哥精神挺好的。”阿誠終於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明樓一頭霧水。

“還好。倒是你,臉色不……”明樓的話,第三次被打斷。

“那好。我們該好好談談了。”阿誠的語氣不慍不火。

審判大會,正式開始!!

門外。

剛關上門,明臺的笑容就像假的一樣馬上消失不見。

在大哥面前他還能談笑風生,可一離開,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腦海裡迴盪的全是大哥受傷昏迷不醒的畫面,大哥沙啞著嗓子歇斯底里叫他快逃的聲音一直在耳邊迴響。

他從沒這麼怕過——怕大哥就這樣永遠離開他們。好幾個晚上,他都看到大哥笑著對他告別,不等他有所回應就慢慢消失不見,每每讓他驚叫著醒來,才發現原來是夢,也慶幸是夢。

明臺用力搖搖頭,把眼中溼意搖掉,振作起精神:大哥還活著,這就夠了。

書房。

“那天在車站,是誰對桂姨開的最後一槍?”

“……不是明臺嗎?”

看明樓裝傻,阿誠深吸一口氣,冷靜地提醒他:

“今天去接明臺的時候,黎叔告訴我,9號那天他收到你的一份密電。”

“所以?”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為什麼揹著我發那樣的電報??”

“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