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很快得到了證實。司徒凡這邊把協議簽了之後,接待辦提出要將內部一些可以繼續使用的傢俱、電器之類的東西搬走。這些東西對於改造後的度假村來說基本上是沒什麼用的。接待辦要搬走那也就隨便他們搬了。

這個錢新,經過證實的確是省委接待辦的辦事員。整件事情看上去很正常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聶紹安和羅國青還是叮囑了現場的警員,要注意這些人的動向。

這個搬東西的過程,可以說幾乎是在他們的全程監控下進行的。可三天下來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每一車運出去的舊傢俱和舊電器他們都有檢查。就這還引得錢新憤憤然地指責說“邯江的警察把省委的人都當賊了!”

這次的清運工作,省委接待辦就派了一個副處和錢新兩個人來辦。那位副處來到邯江之後,基本上就沒出現過,每天都有不少的“公務應酬”。帶著搬家公司清運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錢新一個人頭上了。對此錢新私底下也有不少怨言。

“這年頭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官大一級壓死人呢!”工人們在搬運的時候,錢新就躲在門衛室裡和值班警員聊天。而那些“聯防隊員”則去正常“巡邏”。

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情況,錢新對小周笑著說:“現在幹活的都是臨時工……呵呵!”

“錢領導,今天這是最後一趟了?”這幾天錢新天天都在現場負責,警員們和他也都熟了。因為他說話總有種領導派頭,所以他們都戲稱他為“錢領導”。

對於小周的問題,錢新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沒什麼東西了,今天爭取一趟全部運完。我明天也能回省裡了。”

他說話的時候,就是這個習慣,不說南靖而是說“省裡”。時時刻刻提醒別人,他是省裡下來的。

他們在門衛室閒談的時候,就在十二號樓,幾個工人正在搬運傢俱。一個工頭模樣的人走到一個“聯防隊員”的身邊,拿出了一盒煙。

“兄弟,借個火……”他從煙盒裡抖出了一根菸遞了過去。那個隊員也是個老煙槍。看到他遞過來的煙,想了想就接了過來。

這幾天,他們都在一起。和這些工人們也都熟了。不過這個隊員接過了煙之後並沒有馬上吸,而是掏出了打火機遞給了那個工頭。

工頭接過打火機之後,朝他笑了笑,從煙盒裡拿了根菸點上了。隨後他就把打火機湊到那隊員面前打著了火。

兩人都點了煙之後,隨意地聊了幾句。可僅僅過了半分鐘不到,那個聯防隊員的身子晃了晃,他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了起來。

“這煙有問題……”腦子裡最後一個念頭閃過的時候,他的人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等他一倒,那個工頭一把拉下來腦袋上的帽子,厲色地對屋子裡的人喝道:“幹活!”

他說話的同時飛快地跑到客廳的一角,熟練的開啟了一個暗門。這地方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這些別墅都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造的。那時候正是華夏國的一個特殊時期。由於國家的戰略需要,當年號召全國“深挖洞、廣積糧”。幾乎每個單位都建有人防工事。像這些給省委領導們建造的度假別墅自然也不例外。

地下室的門被開啟之後,工人們迅速從地下室裡搬出了幾個經過嚴密防潮處理的箱子。撬開箱子之後,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個個的塑膠袋子。袋子裡面全是白色的結晶粉末。

那工頭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工人們就麻利地將這些袋子塞進了那些正準備運出去的傢俱裡面。

半個小時後,這些“搬家工人”就將十二號樓的全部傢俱裝上了車。這也是他們今天最後一車了。假扮成工頭的卞虎重新戴好了帽子,坐進了駕駛室之後,對著司機說了一聲:“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