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比劃了一下,綠毛差不多長到她一個手掌的大小了。

“到這裡就長得特別快,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

柳瓏拍她一下,指了指買來的三個水缸。一白一綠一黑,她示意讓綠毛自己選窩。

“要綠色的。”綠毛慢吞吞地爬過去,趴在綠缸面前不動了。

柳瓏把她捧起來,放了進去,自言自語道:“你什麼時候化形啊?”

“機緣還沒到呢!這個急不來,我現在生活滋潤地很呢。”綠毛悠遊自在地講:“你有工作,那不是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吧。”

“還沒想好呢。不過,我肯定不會讓羅尋白來照看你,你看那盆含羞草都快被他養死了,而且他也要上班的。要不你就跟著我走,我有個助理,我拍戲的時候讓他照顧你好了。”柳瓏思慮一番後講道,覺著這個方法可行。

“好啊!”綠毛四隻爪子伸出來拍拍缸底,欣然同意。本大人不挑的,當我是個吉祥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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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某恐龍對自家山頭小夥伴深深的責任心和愛意,第二天她就帶著綠毛去了劇組。

“方銘,這隻烏龜是我的小夥伴,你今天幫我照顧她就行。”柳瓏殷切地看向他,交代道:“她很乖的,我給她帶了新鮮的肉絲和生魚蝦,放在小冰箱裡,她要是一直拍爪子,你就喂她一點。”

方銘:這是中二期對吧對吧!對自家寵物愛到了深沉啊~

“反正今天戲份很少,我拍完和溫瑞的那場戲就好。”她為自己的不敬業做了解釋後,還不放心綠毛一隻龜靜靜地待著:“別讓小毛靠近她。她是個女孩子,二哈是個雄的,物種不同可不能戀愛,再說綠毛比二哈可高階多了,別讓狗狗欺負她呀!”

方銘:我家藝人一定是壞掉了……

等到方銘鄭重又無奈地點頭後,柳瓏吧嗒吧嗒跑去片場了,她要聽導演去講戲。

“柳瓏,這場戲是這樣子的。溫瑞演的是你家附近的鄰居,他是一個音樂老師。你的父母不合吵架的時候,你躲在房間經常能聽到隔壁傳來的音樂聲,還有跳舞時踏在地板上腳步聲,你一般就是靠在牆上靜靜地聽著。”

章海講了一會停下來:“要你表現的不僅是膚淺的痛苦和憂傷,而是淡漠迷茫中帶著嚮往的感覺。你和他從來沒有交際,第二天出門的時候遇到他,你只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要那一個眼神。等你走出門,他禮貌對你笑了一下,然後你的那一瞬間眼神要有力量,表現出你的感情。”

柳瓏覺著好有難度的感覺,就像是你本來是想好做任務先打個小怪獸,結果來了個大怪獸。她默默點頭,醞釀著情緒。

溫瑞還走過來衝她眨了眨眼,拍她肩膀:“我來打醬油了。”

這電影中溫瑞戲份比較少,而且對他的演技要求也不高,很多時候都算是在給柳瓏搭戲了。他本來就是歌手,演這個戲壓力一點都不大,重點在柳瓏那裡,他就當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好了。

柳瓏撓了撓頭,繼續醞釀感覺,她的演技也不夠呀!

章導細心跟她交代了許久,回去找溫瑞講戲去了。

現場攝影和錄音一切準備完畢,場記打了板,正式開拍。

眼前的鐵門推開後就是茲拉一聲,她背了個單肩包走出來,樓棟裡有個小天窗,陽光照進來了一半,可以看到灰色的樓道中浮在空氣中的淡淡微塵。一個氣質溫雅的男人正走到樓梯中央,他微微轉身,抬頭看到女孩微笑了一下。

兩人的目光交集,女孩低頭看了眼自己散開的鞋帶,看過去又對上了他的眼神,還有他背在肩上的吉他。

氣氛很溫情,她像是遊在海里的孩子,心裡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彷彿爺爺的離開、父母的爭吵、人生的迷茫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