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節臨近,周揚明顯察覺到辦公室裡多了一絲躁動的氣息,其實這也無可厚非,畢竟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大家都在等著過年的7天假期。 不僅如此,新聞上播報的節目也一改往日以時政焦點為中心的宣傳攻勢,漸漸多了一些節日的氛圍,就連江灣區的街頭也煥然一新,街道兩側的燈柱上,鮮紅的國旗彷彿一夜之間成了一道最為靚麗的風景。 作為一座本地人口不到500萬,但是外來人口卻高達兩千萬之巨的超大型城市,東海市的新年相較平時反而要冷清許多。 外來的務工人員先後在半個月內遠離城市回到家鄉,就連週末陪著傻白甜一起逛超市的時候,周揚都明顯覺得人流明顯在下降。 放假前的最後兩天,周揚總算是完成了一份處級領導幹部個人資產自查的報告,然後親自開車送到了區委組織部那邊。 至於組織部的負責人看到自己這份報告上涉及到的那筆數目十分客觀的個人資產會是什麼反應,周揚並不在乎。 作為重生者。 或者說兩世為人,周揚比大多數人更清楚一份來歷清楚的個人資產情況有多麼重要。 只不過有時候他自己也會感慨,這輩子如果自己不是一門心思想著進入體制,然後鉚足勁往上爬的話,或許做一個身價億萬的富家翁也不錯。 畢竟在坊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站在風口上連豬都會飛。 周揚自認為並不是那頭能踩準時代風口的肥豬,但是耐不住自己兩世為人的經歷。 別的不說,2011年的股市,以自己現在的身家,如果真的不管不顧去梭哈一次的話,未必不能創造一個股市的傳奇。 “爸,你也別惦記著你那點生意了,你兒子現在不大不小也是個官,這生意遲早得關門歇業,我看你還是答應小六把店盤給他吧,咱們不差那點錢。” 客廳裡。 此時距離放假還有兩天的時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作為科創中心的負責人,現在即使是假期期間,他肯定也不能輕易外出了,回老家過年更是一個奢望。 周揚有時候也在想,恐怕從今年開始,自己回東江的次數就要越發減少了,不顧故土難離,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重歸桑梓幹一任也不錯。 不過組織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周揚還沒自信到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一大早周揚給他老子周向軍打了老長的一通電話。 小六是周向軍在年初的時候給自家快遞站請的一個夥計,年紀不大,不到三十,但是做事情是一把好手,而且頭腦靈活。 其實早在國慶節上任中心副主任之後,周揚就下意識地提醒過周向軍,年底可能要把自家的店盤出去。 而盤店的物件正是小六,周揚私底下也跟小六聯絡過,如果周向軍跟王愛萍夫妻倆願意的話,他確實願意接手。 只不過當時周向軍心裡還有些不捨,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你說的輕巧,我跟你媽辛辛苦苦忙活了兩三年,就這麼盤出去了,心裡頭多少有點捨不得。” “爸,這不是捨得捨不得的事情,是必須要這麼幹,將來你兒子萬一真的不小心做了個市長呢?難不成你跟我媽還要開門做生意?這是違反組織規定的事情。”周揚苦口婆心地勸道。 “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在學校裡好好上班呢。” 話筒裡。 向來就老實巴交一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周向軍難得跟兒子吐槽了兩句,不過周向軍最近一段時間被大舅子王愛文洗了不少次腦子,現在心裡也知道,以兒子現在的職務,他這個做老子的確實不再適合開店做生意了,即使他再捨不得,恐怕也沒辦法。 畢竟在國人心中,兒女的前途始終都是最大的。 所以在周揚軟磨硬泡之下,周向軍心裡雖然有些不捨,但是最終也只能咬著牙把店裡的生意做了清算,然後作價20萬把店裡的一應生意和裝置都賣給了小六。 這小20萬的款子,也算是夫妻倆辛辛苦苦幹了三年的辛苦錢。 不過按照周揚的意思,家裡的那套房子,店面加二樓的套間仍然沒有收回,而是租給小六做生意,對於這個安排,周向軍跟王愛萍夫妻倆也沒什麼不同意的。 畢竟房子放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