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種事,並不稀奇,連想我都懶得去想。”“也許是吧。”李玉懶洋洋地說,放下碗筷告罪離座。

“敝友的病是不是藥到回春?”於老人繼續探問。

“病要不了他的命。”

“一切尚請小兄弟費心,但願在小兄弟的回春妙手之下,保住敝友的性命。”

李玉冷冷地注視著於老人,片刻方冷冷地說“請放心,他的病決要不了他的命。說實話,小可希望貴友活的心情,比老伯更殷切。”

“咦!你……”“小可歇息片刻,等會兒替貴友治病,少陪。”李玉若無其事地說,踱至壁角席地坐下,閉目假寐。他身側坐著歐宗,扭頭向他友善地說:“李兄,連累了你……”“不談這些無謂的事,你們為何還不上路,有何打算?”他搶著問。“咱們要等天黑方敢上路,已派人去找代步的山轎,婦孺們怎能走?”“打算到何處安身?”“走寧國府,下徽州……”“那是死路一條。”他冷冷地說。“李兄之意……”“如果你是官府的人,今早向西追而毫無音訊,請教,你要向何處追?”“這……”

“當然你要重新調集人手,向東追尋。你們帶了這許多婦孺,如何逃得過地方公人的耳目?管教你不消三天,一個也跑不掉。”

“哎呀!這……這……依李兄……”

“如果我是你,便在附近先躲上一躲,找到代步物之後,空騎空轎連夜東奔丹陽湖,引誘公人來追,有多遠就走多遠。你們人多,找幾個人化裝婦女,豈難辦到?”

一言驚醒夢中人,歐宗一蹦而起,找同伴商量去了。於老人在李玉身旁坐下,笑道:“小兄弟老謀深算,似乎經驗豐富哩!呵呵!曾經逃避過追蹤麼?”李玉避免作答,整衣站起說:“小可立即替貴友治病。老伯可到裡面幫幫忙。”

沈仲賢正與歐宗及三名同伴商討脫身的妙策,聽李玉說立即治病,丟下大事不理,走近笑道:“李兄,可否讓僕下見識見識高明?”“小可豈敢挾技自珍,大人請指教。”李玉一面說,一面舉走踱向內室。

久久,眾人重新回到廳堂。於老人面露喜色,興匆匆說:“小兄弟,高明,高明,如不是親自所睹,委實難以相信這是事實。兩年沉痾,居然在短短片刻中,敝友神智轉清,十指已恢復原狀。高明,高明。小兄弟,是不是將單方開出……”

“得等候片刻,須看貴友出廳略為走動,小可方可決定下藥的份量。”李玉一面說,一面繫好革囊,臉上的神情相當淡漠。不久,老蒼頭挽扶著彭天謀外出。彭天謀的氣色依然灰敗,但已略有生氣,在條凳上落坐,老蒼頭則站在他後面扶持。他用無神的雙目不時打量著廳內的人,似乎有點驚慌,直至看到於老人欣慰的笑容,方放下心頭疑慮,稍帶氣喘地向於老人問:“超兄,小弟兩世為人,請替小弟引見救命的郎中。”

於老人尚未發話,李玉卻搶先問:“於老伯說閣下姓彭名天謀,不知確否?”“老朽……”“你不是彭天謀,彭天謀已在西河陣亡,身中十五箭,被亂刀分屍。”彭天謀大吃一驚,於老人也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的?”彭天謀駭然問。

“說說你的真姓名好不?”李玉冷冷地問。“我……我……”“你姓晁,名植。”“你……”“你是刑老虎的中軍驕將,名列二十八宿的亢宿。那時,賊眾公推劉三為奉天征討大元帥,副元帥是趙遂,趙更名懷忠。前軍小張永,後軍管四,左軍劉資,右軍馬武,刑老虎是中軍,並稱都督,兵分二十八營,應二十八宿。記得你們的兩面錦旗,大書的兩行歪詩是……是什麼?亢宿。”

“你……”

“哦!記起來了,是:虎憤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龍飛九五,重開溷沌之天。閣下,我沒記錯吧?”於老人撩起衣袂,在懷中拔出一支長劍,銀虹乍閃,光芒流動。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