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的繡房。”二小姐羞態可掬地說。

“哎呀!我……”

二小姐伸纖手將他按住,笑吟吟地說:“不要生分,放心安歇啦!”

“真抱歉,想不到在下一向以千杯不醉自豪,今天卻醉倒在姑娘的香閨內,甚不像話。在下於府上作客,在此逗留深有不便,日後……”

二小姐幽怨地嘆息,幽怨地說:。吳兄,事到如今,你仍然如此矯情,不知你是真糊塗呢,抑或是自認是魯男子柳下惠,不屑與我這蕩婦淫娃為伍……”

“姑娘請勿誤會,在下浪跡江湖,並不以正人君子自命,更不是什麼魯男子柳下惠。只是,第一次造府相見,豈敢有瀆讀姑娘?姑娘,來日方長,我希望月餘之後,在下替令尊效力時,彼此相處一段時日,也好互相瞭解。俗語說:“真金不怕火煉,在下的為人,姑娘日後自知。姑娘國色天香,冰雪聰明,相信定能瞭解目前的處境。如果在下是登徒子,豈足當姑娘垂愛?

“你……

李玉伸手輕撫她的香肩和如雲秀髮,苦笑道:“姑娘,不必瞞我,你聽不聽在下由衷之言?”

她低下粉首撫弄衣角,幽幽地說:“吳兄,你……你要說些什麼?罵我是蕩婦淫娃?你……”

“姑娘,別看輕了自己,你不過奉令尊及兄長之命,要全力摸清在下的底細而已。你,出汙泥而不染,我敢武斷地說,你仍是處女之身,只不過身在深閨,耳儒目染盡是聲色誘惑,極少與正人君於交往,一旦動情,便迷失了自己而已。”

“你……你胡說……”姑娘渾身燥熱地叫。

“記得你與飛豹見面時,飛豹說是半年不見,你已長得像個大閨女了,說明了你剛跨入少女的黃金時代,豈會是蕩婦淫娃?飛豹說要替你物色一個公侯門弟佳子弟,你那羞態豈能瞞得了人嗎?”

“但我……〃“你八成兒是氣憤令姐的不擇手段橫刀奪愛,再就是情竇初開對在下……”

“不和你說。”姑娘嬌嗔地叫。

“好,不說,是什麼時候了?”

“二更初正之間。”

李玉突然一把將他擁入懷中,掀被將她納入,親了她一吻笑道:“該安歇了。姑娘。”

她一聲驚叫,渾身一軟。接著,李玉的指尖已點了她的睡穴。她正在激情中,根本不知穴道被制,帶著羞笑沉沉入夢。

他一躍而起,發覺自己的衣褲已然換了新品,舊衣褲不在房中,僅有金匣靜靜地置放在妝臺上,他火速穿上靴,取金匣藏入懷中,吹熄了銀燈。

在他的猜想中,今晚暖壽之期,必將群雄畢集,趙瘋子如果在此,會出面款待客人,甚至劉龍劉良兄弟與紅娘子楊寡婦也可能蒞臨。他須抓住機會前往七真觀探看虛實,看看有否自己的獵物到來。假使沒有他要找的人,那麼,他必須及早脫身另尋線索了。他希望不虛此行,至少也寄望趙瘋子確是在此藏匿。

他正想啟門外出,突覺微風諷然,繡房門悄然而開,似乎有物距身側約五六尺處一掠而過c房中伸手不見五指,無法分辨是人是鬼。

他不假思索地一掌擊出,出手完全出乎本能。這是經過千錘百煉所養成的反應本能,危急時便會自然而然地出手自衛,等於是塵埃近日,雙目自然閉合一般,要想養成這種本能的警覺反應必須具有天分。

鍛鍊和後天所獲的經驗,方能得心應手。

可是。他竟慢了一剎那,一掌落空,掌過處一無反應。

“誰?”他低叱,貼在門側戒備。

窗門倏開,星光透入,一個黑影穿窗而出,一閃不見。

他吃了一驚,急急搶近視窗向外瞧。

黑影剛消失在掌簷的瓦面上,顯然已向下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