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無暇多想,竄到一座小窗下,火速撬開外窗格,向裡湧身跳入,閉上了窗格向下一伏。裡面黑沉沉,伸手不見五指。

剛閉上窗格,左側不遠處的大門倏然而開,湧出十餘名打手。走在最後的打手向奔出門外的八名打手叫:“你們散開監視,如有發現火速傳訊。裡面客室各處雖已搜查過,但仍須小心,留兩個人在內留意動靜,所有客房的燈火不準熄去,以便監視。”說完,帶著人向右搜,迎上從有面搜來的另一批十餘名打手。

房內各處燈火通明,僅這一間小房沒有燈火。他等外面的人聲消失,方摸索著找門外出。屋上有人監視,不能出去了,只好往屋內找路。

大門附近打手們的話他已聽到,等會兒這間房間便會有人前來點燈啦!

摸到門了,同時也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他心中一震,本能地閃在門後。

腳步聲漸近,有三個人到了門外了。門環響動,他的小劍已掩在掌心準備動手。

房門推開了,燈光乍明,有一個人踏入房中,房門剛好掩住了他。

“這是堆放雜物的房間,又髒又亂,藏不住人,把燈籠插在門外,不掩上門,便不會有人躲藏啦!”站在房門內的人說。

門外的人呵呵笑,說:“你以為追的是老鼠不成?會在此地躲藏?

天快亮了,來人怕不早已遠走高飛了?算啦!咱們走,去交待朱老一家子放心歇息,有咱們在屋外戒備,叫他們安心好了啦!”

燈籠插在房外,腳步聲逐漸去遠。

他驚出一身冷汗,暗叫僥倖。久久,他探眼向外瞧,發現這是一條通道,盡頭處向前是內客廳門,後是跨院,前後無人。

他放輕腳步,進入了跨院。院三方皆有客房,此路不通,幸而不見有人,客房內廳燈光從明窗透出,窗上有人影晃動。

“咦!住的是女人。”他暗叫。窗上的投影輪廓分明,一看便知是女人。

投影消失,裡面傳來極低的談話聲。

從院中登上瓦面再從瓦面走,這是唯一的出路。他搶至院中心,正待躍登瓦面。墓地明竊倏然而開,燈光一亮,照亮了他的臉容,有人在視窗低叫:“咦!吳恩公。”

他大吃一驚,但定神一看,心中稍定,原來視窗內的人是李三姑,賣唱伶人老朱梅的孫女兒,他搖手阻止三姑發話,作勢縱升。

〃恩公,外面去不得,進來躲一躲。”三姑焦急地招手低叫。

視窗又出現了朱老人的次媳王氏,也急聲低叫道:“人全往這一帶搜來。去不得。”

“但我……”李玉為難地說。

“來!”三姑招手叫。

外面人聲吵雜,顯然來了不少人。

他不再遲疑,躍入窗內。他正想掩上窗,三姑卻說:“客廂總管已交待下來。不許掩門窗以便搜查。”

“那……你們……”

“快躲到床上去?”

“這怎麼可以,你……”

三姑向前斂衽一禮道:“恩公,賤妾住所隔離,張氏兄弟關照過,不許任何人打擾小姑,因此只有她這裡不讓搜查,看樣子,恩公,或許不會來到賤妾住所。”

“姑娘!”李玉向床上又看了一眼。

“恩公,就請不必再猶豫了。快把棉被蓋好。”

他徐徐向前掀開蚊帳,蒙起棉被剛藏好,院中便到了六七個打手。

兩名打手站在窗外和房門外向裡瞧,躺在被中的三姑居然沉得住氣,並未發抖,只是臉色不正常而且。

他附耳向三姑說:“如果他們發現我,你只要說被迫掩藏的便了。”

三姑搖搖頭,也附耳向他說:“他們不會相信的。在夏店涼亭你救了賤妾全家,他們必定認為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