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朝著黃醫生伸出一隻手道:“手給我一下。”

黃醫生還是一臉疑惑地伸出手去。堂弟已經動作迅速用裁紙刀在他手指上劃了一下,在將血滴在了那黃符紙上。

“你明天去廟裡,就穿著醫生的白大褂去。在口袋裡放把手術刀。要是感覺不對勁,就拿出手術刀,緊緊握著。醫生的手術刀是有煞氣的,也許能應付一下吧。”

我在心裡吐槽,也不知道是堂弟故意整他還是真有這麼個說法的。想想,穿著白大褂,拿著手術刀,坐在廟門口,那麼後果只有一個,就是被人當成逃出來的有傷害嫌疑的精神病人,打電話報警了。

第二天,我哥在上班前,還特別交代我,晚上去的似乎,千萬別出頭啊。

我們四個人是在三點鐘就離開家的,那時候,我寶寶還在睡午覺,正準備醒來呢。我正好先出門了。省得她醒來了看到我出門哭得厲害的。

三點多,我們就在醫院附近是一家大排檔吃飯,這回還是表弟掏腰包啊。

邊吃飯,邊把要做的過了一邊。有長輩在,那些危險的自然是他們上的,我和堂弟也只是打點前後罷了。

那也只是針對於這個長輩是直接爸爸來說的。如果是一般的徒弟和師傅,估計在這種時候,就是師傅在後面說,徒弟在前面做了。美名其曰的教徒弟,其實是讓徒弟站在第一線上。

吃過飯,表弟和堂弟在大排檔走廊上低聲談了好一會,我也是看著兩個老頭在裡面抽菸,找個藉口出來換換空氣看到的。

其實就是表弟想跟我們進去,堂弟不允許罷了。其實他們的關係走到現在這個樣子,彼此關心也的應該的。

最後六點的時候,表弟還是留了下來。看來是被堂弟勸住了,畢竟這種事,我們又不是林正英師傅裡的主人公,還能自信滿滿地跟鬼啊殭屍啊打架的。我們一生能碰上這麼幾次已經是很不幸的了。

或者說是對於風水先生來說,是很幸運的了。我們沒有什麼自信,只能說是一切努力。甚至是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

六點,急診的醫生護士,只要沒有急症病人,都會同一科室的聚在一起交班。說說現在還在打吊針的人有什麼特別的,用了那些有副作用的藥,讓下一班的人多注意的。

或者是今天遇到了那個不一般的病人,已經怎麼處理了。我們就是趁著這個時候,進去急診室,再趁著沒人注意就閃進了男廁所的。

六點多,就是急診這邊都已經是人員蕭條了。不是什麼非常嚴重的急症,也不會在這個吃飯的時間過來的。

堂弟是最後一個進去男廁所的,按照約定好的,他拿了一旁的牌子“正在維修,暫停使用”掛在了門把上,還關上門。但是我們並沒有從裡面反鎖門,要知道,萬一有什麼事,也要給我們自己留條後路,哪怕這也許是一條根本就沒用的後路,但是也要給我們心理上一點安慰吧。

二叔在進來的時候,就確認了現在男廁所裡沒有人。

李叔拿出了羅盤,看看廁所裡的方位,然後指著廁所門背,讓我站著,那就是生門了。

堂弟也跟我站在了一起,看著兩個老頭在那小小的廁所中央擺出了酒杯,一碗飯菜,香爐。

看著那飯菜,我和堂弟就想笑。在廁所裡呢,看著都噁心啊。

二叔聽到我們的聲音,回頭來厲聲道:“笑什麼笑!嚴肅點!”

然後就是李叔上了香,二叔就叫堂弟過去,燒紙人了。

堂弟在那香爐前跪下來。好在那廁所還是挺乾淨的,地板也是乾的,要是一灘水,跪都跪不下啊。

他現在是代替那黃醫生啊,所以是用跪著的。然後一手拿著桃木劍,把那飯菜旁放著的,帶著黃醫生八字還有血跡的小人房在酒杯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