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賺錢多少才知足?有吃有穿便行了。”這話尉遲聞儒常掛在嘴上,每當她談起生意經,他總會笑著打斷她,“你若用心在圍棋上,我才開心呢!”卻也不阻止她跟隨張先生等人學習經商之道,一切隨她喜歡。

唉,他生性隨和、淡泊名利,一心只浸於圍棋之術,閒暇時遍讀經史文集,對於經商,是沒有一絲興趣的。她若不替他謀謀生計,又能怎樣呢?

想起便覺得哀怨,她絞盡腦汁,是為了他尉遲聞儒耶,他非但不感激,還總是三天兩頭地吼她,一心一意想將圍棋塞入她腦中,似乎她會了棋藝,便是最能取悅他了!

該怎樣辦呢?

印書一事不能告訴尉遲,免得他又罵她一肚子的生意經,整日不務正業。可這五百兩白銀,她一個小小的丫頭該怎樣去籌呢?齊先生的話雖不中聽,卻也點到了要害,她真的沒法籌到銀兩。

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啊。

該如何做呢?

腦中亂成一團,自然走錯了回府之路,一走一停的,腳步竟停在了一處偌大的府門前。

聶府。

聶府啊。

她抬頭瞅一眼高懸門前的硃紅大匾,漫不經心地抬腳要離開,她來聶府做什麼?

聶府啊……啊——

杏眸一下子圓了起來。

聶府!

擁有無數布莊、玉坊的京城聶府,家大業大財更大!

嘿嘿嘿嘿,聶府啊。

掛上燦爛的笑容,昂首挺胸大步跨到了門前。

“煩大哥通稟一聲,就說尉遲聞儒尉遲公子的棋童求見聶大公子。”

嘿嘿嘿嘿,五百銀子,快到手嘍!

圓圓的臉龐,笑眯眯的。

“阿棋姑娘,近來可好?”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含笑走進花廳來,輕輕頷首為禮。

“大公子,許久不見,您可好?”從椅中站起,阿棋也躬身一禮。託尉遲的福,她進出京城聶府無數回了,與這聶府大公子聶修煒早已熟識。

嘿嘿,不因別的,只因尉遲從小的損友中恰好有聶氏兄弟的名和姓。

“阿棋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對吧?”聶修煒直接點破小姑娘的來意。

“呵呵,大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她也無須客套,直言相告,“又到歲尾啦,尉遲書坊今年年景不好,所以呢,呵呵……”一臉的笑眯眯。

“呵呵?”聶修煒一挑劍眉,一臉的有趣,“呵呵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啦!”暗惱,老狐狸!

明明比尉遲大不上幾天,都這般精明?!

“沒意思?”再揚一揚眉,“如此說來,阿棋姑娘純粹是來閒坐嘍?尉遲呢,他沒陪姑娘來?”

“啊,尉、尉遲三公子有事外出了。”暗暗咬咬銀牙,她依舊一臉的笑眯眯。

“外出了呀?那可真是可惜了。”一臉的嘆惜。

“怎麼了?”

“我這裡正好尋了一本上古棋譜,本想送給聞儒賢弟呢!這本棋譜可了不得,不管會不會下圍棋,一看便懂呢。”話中語意誰都明白。

“是嗎?我回府一定會轉告三公子,我想他定會欣喜若狂。”阿棋漾開笑來,一臉的感激,“阿棋代三公子謝大公子的好意了。”

“哪裡話呢,都是好兄弟,客氣什麼?”聶修煒眸中閃著驚奇,這小姑娘,越來越懂得應對之術了!

“啊,聽大公子一提棋,我倒也想起一事。”想耍她?哪裡那麼容易!

“何事?”

“上回我隨三公子上門拜訪,在大公子府上遇上了一位好姑娘,叫阿濤,我們閒聊了幾回。”

“咽,是嗎?”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忍不